要在床上躺三个月就好了。”
王氏听得泪水不停的下落,连聂瑄也惊讶这孩子的乖巧懂事,他嘴角轻扬,这么漂亮乖巧的孩子,连他这个外人都忍不住疼惜,更不要亲人了。
因大夫猫儿还摔了脑袋,在短时间内最好不好移动,要多休息,聂瑄便把这间房子让了出来,让顾家人住,自己住到柳府里去了。这样顾家人更加不好意思,顾四牛连连道谢。
聂瑄含笑道:“伯父您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反正是一个人,住哪里都方便的,更何况我马上就要出海了。你们不要太着急,安心等六娘身体好了再走。”
顾四牛这辈子没见过几个贵人,可也一直听那些贵人高高在上,不拿他们普通百姓当然人看的事情。现在聂瑄如此客气,如此好话,一下子,聂瑄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澄心等人也奇怪,公子虽平时总是一张笑脸迎人,可真没见过他如此好话过,他们亲近的人都知道,公子真实的性子是如何的冷漠。
其实聂瑄到真没想太多,他对顾家人的印象都不错,尤其是那个玉娃娃,他还真没有见过如此聪明乖巧的孩子。在聂瑄看来,这么惹人疼爱的孩子,对她好一也是应该的。那套房子不过只是他一个别院而已,若是一个普通朋友过来住,他也会让出来的,何况他马上就要出海了!
猫儿再知道自己逃走后不久,大哥他们就来了,她不由嘴角抽搐,觉得自己这么一身的伤似乎是自找的!不过再有下一次,她也不会坐等着别人来救,这个世界上,能靠的住,只有自己而已。
年后不久,聂瑄便出海了,王氏同南瓜留在了聂瑄的别院照顾猫儿,顾福和陈君玉被柳教授抓去专心读书去了。顾全也因为同柳文理有了患难之交,跟着柳文理一起在柳家的家学读书。顾贵则住到了镇上的租住的那间房子里,打理着顾禄的商铺。而顾禄和顾寿两人年后就出去了,顾寿连自己二月的过聘之礼都错过了,幸好孙家二老颇为通情达理,也很支持他跟顾禄出去见见世面。
猫儿在别院的养伤,柳家母女也时常来探望,一来二去,王氏同柳夫人也渐渐的熟了,两人相处的极好,猫儿同柳文丽也渐渐的亲昵了起来。只是猫儿现这里丫鬟很少,只有晚照、晴空两人而已,其他都是男性仆役。而聂瑄的随身服饰,又不喜欢去外面买,所以两人总是很忙,整天坐在屋子里做针线活,猫儿等手好了以后,便主动提出帮她们分摊一下。
这天柳文丽过来看猫儿的时候,就见她躺在床上在绣什么,不由惊讶的道:“猫儿,你的手好了吗?怎么不多休息?”
猫儿放下绣活道:“手早好了,我身上伤口虽多,可是大多伤口不过表皮伤而已,一早就好了,姐姐你看。”她伸出了,果然身上的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连翻掉指甲的手指,也长出了指甲来了,“这些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都快霉了!”她笑眯眯的道。
柳文丽摇头道:“你这丫头,真不知道胆子是怎么长的?”敢从墙上跳下来不,连她见了四个翻掉指甲的手指都被吓得差晕过去,可这丫头居然还在一旁笑嘻嘻的安慰着大家。
猫儿吐了吐舌头,柳文丽看着她的绣活道:“你这是给谁绣的扇套的?这绣活真精致啊!”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扇套的图案是一丛墨竹,虽用的全是墨色,可深深浅浅分了很多层次,咋一看就如画的一般。
“哦,这是给聂家大哥绣的。”猫儿道,“我见她忙不过来,就接手过来了。”
柳文丽也是心灵手巧的女子,尤其是女红上,也是专门请了手艺上好的绣娘来家里教导的,可是看了猫儿的手艺,还是自叹弗如,“猫儿,这么多深深浅浅的墨色,你怎么知道要分出来的?”
猫儿想了想道:“我觉得绣这个竹子就跟画画一样,我们画一片叶子,总是先由深到浅色的,绣花也一样的……”柳文丽也来了兴致,拈起了一根绣线,两人凑到了起来,讨论了起来。
这边王氏也是一边纳鞋一边同柳夫人闲话。柳夫人问道:“妹妹,你这是给谁做鞋子?”
王氏道:“几个孩子的鞋子都要做了,不过这双是给聂公子做的。我就纳个底,上面的绣活都是猫儿绣的。”
柳夫人道:“这绣活是猫儿绣的?啧啧,好出色的手艺啊!妹妹,你真是好福气啊,养了这么好的女儿。”她惊讶的拿起一块鞋面,上面的绣的一副竹石图,怪石嶙峋、竹枝挺拔,柳夫人看得惊讶连连,便是丽娘学绣不出这么好的活计,丽娘可是从就跟着名绣娘学绣活的。
王氏笑着道:“姐姐你也别羡慕我,丽娘也是一个好孩子,再你还有文理呢。”
柳夫人提起自己的儿子女儿也眉开眼笑的,王氏同柳夫人笑了一会,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姐姐,聂公子年纪也不了,为什么不找个夫人照顾自己呢?”
提起这事,柳夫人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唉,妹妹你不知道,致远那个孩子命苦呢!”
王氏一听疑惑的问道:“难道——聂公子的夫人去世了?”
柳夫人叹气的摇头:“不是,这孩子还没有娶妻呢!”
“啊?!”王氏惊讶的道:“我记得聂公子过年都二十一了吧?还没有娶妻?”
柳夫人叹气道:“妹妹,我跟你也不是外人,只是这件事,你也不要告诉外人,致远这个孩子,命苦啊!为了他的婚事,我那大嫂也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
王氏连忙道:“我一定谁都不。”
柳夫人叹气道:“我这个侄儿,已经死了五个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