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长安效区的一坐道观内,刘彻静静的看着眼前一本又一本的道经。二十年去了,這二十年他带着子夫寻遍天下名医,可是他们对于子夫的病都只是摇头。无般无奈,他只有乞求于這神明了。在上个月他在這座观内遇到一个白发道人,那道人说让他静修九九八十一天,也许有可能让子夫醒来。今天他已经在這道观静候了三十多天了,三十多天没有见到她了,也许再过五十天他的子夫就可以醒来了。虽然那只是也许,可是他愿意为了這一丝丝希望而努力,但愿上天感念。但愿一切如如愿、但愿子夫能够回到他身边来。
钩弋夫人望着地上晃来晃去的小皇子。时间真的很快,又二十年了,她已经从一个十八年华的少女变成了三十八的少妇了!這二十她自己都觉得她变了。她没有皇子时,她是真的喜欢皇后的。可是她现在有了皇子,她不能在這样下去了。只有让自己的孩子当上太子,她才可以放心。皇宫這二十年,让她懂了,這皇宫是没有真情的。刚进宫时,她的心迷恋上那个皇帝,为此她闹过!可是得到的只是刘彻的冷言斥责,自那以后她就懂了,她這一生都不会有办法得到皇帝的爱,所以她這么多年什么都不求了。而陛下,這二十年他总是一年中在大半的时间去各地寻访名医,可是皇后依然昏睡。最近這几年,眼看名医冶不好皇后,竟又信了道法,说是道法可以救回皇后。這二十年来,要不是那天皇帝又因为一个名医的失败,而失神,這才碰了她,可是就是那一次她有了她的孩子。所以她不能心软,她一定要让整件事情继续进行。而如今的皇后昏迷不醒,而皇后的胞弟,卫青大将军也在五年前就死了。平阳公主也在卫青死后不久也没了。失踪了,不见了,而陛下只好对外宣布平阳公主也去了。至于那个霍去病就死的更早了。现在的皇后可以说是最弱的皇后。要弄倒她更是轻而易举的事。這么一决定,钩弋夫人对身边的春雪道“快、去请江大人进宫,就说本夫人有事请教。”
“是,夫人。”侍女领命而去。
甘泉宫
天色渐亮时,子夫悠的睁开了眼睛,许久后轻轻的起身。走到窗边,平静的就像是如同昨日一样。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夜色了。渐渐的往事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记起来了,记起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夜里,她记起平阳府的后花园、她记起了雪山的苍白、雪莲的静,记起了卫孺、卫青,记起了敦解。还有那只雪狐。她记起了后宫的争战、记起失去的孩子,记起了刘彻的多情、记起了季安世的守候。她全都记起来了,全部都串连在一起了。可是這三十年呢?
对了卫青没了,平阳公主也没了。还有大姐的义子也没了,李夫人也没了!而好像刘彻带着她去了好多地方。三十年人事全非。這三十年每天的一个小时,珍玉都会在耳边诉说着发生的事,只是她那时候没有心,所以无论是开心、还是痛苦她都感觉不到。可是现在呢?不能再躲了,我得面对這一切了。神父不是说过,只要有心,我会改变這一切不是吗?望着窗外缓缓升起的太阳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十年都生死两茫茫了,何况是三十年呢?记起钩弋夫人,她好像也经常来。這三十年,据儿长大了,卫长长大了。他们都成家了,而自己呢?子夫伸手将肩上的青丝,搂了一缕在眼前。竟然犹如三十年前般的黑亮。难道我這三十年都没有变化吗?不這三十年,她变了,变的沉静了。不会再如三十年前的慌乱。
“哐、、娘娘、、”端水进来准备给子夫洗面的珍玉,看到窗边的人影时,手就不听使唤了。手中的水也尽数倒在了自己的脚上。“娘娘、是你吗?珍玉没有眼花对不对?”
那声哐将沉思中的子拉回了现实,子夫转过身子,有些心痛的看着已经有些许银丝的珍玉。“珍玉,是我、是我,是那个躲了三十年的我。你好吗?”口中的低诉,是思念,也是伤心。因为這三十年她知道珍玉为了她所吃的苦。子夫走到珍玉身边,拉起已经显的苍老的手。
突然好像突然回魂的珍玉,激动的拉起子夫的手“娘娘,您真的是醒了,您真的记起来了。您真的不会再昏睡了吗?您真的不会再丢下珍玉了是不是?我的娘娘是真的回来了是不是?”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两人拉着的手上,谁的泪?子夫?还是珍玉都已分不清,只是那一滴滴泪中有数也数不清的心酸。
子夫看着眼前的珍玉,好快呀!三十年了,三十年就這么糊涂的过了。“珍玉,我真的醒了,真得不会再睡了。這三十年,我睡得够久了。对了,珍玉,今年是不是征和二年?”
“是征和二年呀!娘娘,珍玉要快去传太子、公主,他们要是知道您醒了,不定开心成什么样呢?”说完,珍玉向外奔去。
征和二年,今年不就是江充陷害的那一年。对、就是今年。我要怎么救他们,唯一现在必须做的还是让他们离开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