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罪证明

像是人类，迟迟得不到回应让零伊隐隐感觉事情不对。

    随着床被掀开，眼前所见让零伊心中一寒。一只瘦小的肉虫幼崽正蜷缩一隅，它粉嫩的下身触须胡乱摆动着，就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人类婴儿，令人毛骨悚然。

    零伊下意识地准备冲上前，却被殉道者暗中拽住了。而玛歇尔却像是看不出来异兽与人类的区别般，若无其事地上前将“玛格丽特”抱了起来。

    “玛格丽特，你最近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这两天怎么这么沉默寡言的？”玛歇尔爱抚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还用自己的额头测了一下温，零伊有点站不稳了。

    “玛格丽特，只有6岁的感染者，她是玛歇尔女士的女儿，同时也是昨天感染者冲突事件…唯一的死者。”

    殉道者的声音很轻，没有打扰到面前这对“母女”的亲密互动，但他的声音却传到了零伊的耳中，被无限放大。零伊也是才知道冲突事件中竟然出现了死者，而施工队对此却只字未提。

    零伊和殉道者先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没想到如此温柔善良，热情好客的玛歇尔女士…竟是一个人在精神彻底崩溃后的回光返照，是一位母亲在失去一切后的自我补偿。

    “你认为那位母亲对那只异兽幼崽的爱，是扭曲的吗？”这是殉道者与零伊分开前问的最后一句话。

    …………………………

    零伊在得知事件的全部后立即带着自己的队员赶回了工人们的休息处，而此时的施工队竟然都组装好抽水机准备开采地下水资源了。

    零伊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加辛亚，她疾步上前，一把揪起他的领子，直接将整个人反扣在地上，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得其他工人们也都停下了手头的活儿。

    “零小姐，零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加辛亚一瞬间联想到了自己可能被杀，一下子就怂了。

    “说！”

    “说…说什么？”

    零伊拎起加辛亚的头又往地上砸了一下，加辛亚觉得自己的鼻血都流下来了。

    “零女士别这样，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可以好好商量嘛，没必要一上来就直接动手吧。”加辛亚的老板见状插了进来。

    “你们都知情？”零伊缓缓把头转了过来，眼神骇人，平常训练时都少见她这副样子，而且她刚才那句话听上去也不太像疑问句。

    “就算是杀人，也得先听听当事人怎么解释吧？”没想到施工队老板非但没有被零伊的气势吓到，竟然还敢直接当着零伊的面把刚才被她打趴的加辛亚扶了起来。

    “加辛亚，说说吧，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相信我们的零大人会作出正确的评判的。”

    加辛亚支支吾吾，眼睛都不敢直视零伊，完全就是一副畏罪的懦夫形象，人在为了证明自己无罪时无论多混账的话都有可能说出来的。

    “就是昨天…我们第一批人下来勘探水源的时候，跟感染者们闹了点小矛盾…那时候从人群中突然就蹿出来一个异变者！她直接朝我扑了过来，咬住我的手就不放！我当时真是吓坏了…就用力推了一下…结果那只怪物撞到了一块石头上…就死了…就这些。”

    加辛亚说完了，但他说自己杀死的只是一个异变者。异变者虽说是由感染者最终进化而来，但它们会无差别袭击任何活着的生物，对人类和感染者都有着极大的威胁，杀死异变者和杀死感染者这两种行为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前者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被视为是一种正当防卫，杀死害人的怪物本就无罪。

    “零女士，这么听起来，我的工人只是出于自卫而杀死了一名异变者，而保护城市居民不受异变者残害本应是征战小队的职责，您却因此而动手伤害一名普通人，是不是有些不合城市的规矩呢？”

    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加辛亚的一面之词，可零伊也没有证据可以表明当时袭击加辛亚的“玛格丽特”究竟是不是已经异变了，事情看来比较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