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将军喜欢皇后,这不是人尽皆知的故事吗?”
“管住皇后就是管住慕容锦。他那么确信,就像是已经从天象中预测到似的。”
“我也不能说太多。总有一些话我说出去他也听不到,就像我在城外站着,那些人都看不到我。”
陈嘉沐:“你第一世是怎么死的?”
或许是问得太冷血,又或许是何钊实在活过太久,他面无表情地思索了半天,才不情愿地说:“骂慕容锦是叛贼,被拖出去斩了。”
他那时还有点少年人的勇气。
柳国突然改朝换代,他愤愤不平,横冲直撞如牛犊一般。
再后来,他所有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惧怕,全部消失在一次又一次反复的生命之中。
陈嘉沐看出他不愿再说了。
她挽起何钊的袖子:“手腕的印子,怎么弄的?”
何钊却蓦地坐起来,像展示什么宝贝似的,把手腕举到陈嘉沐面前。
“我们来划第二道,好吗?”
陈嘉沐的视线越过男人的手腕,他眼尾下垂的弧度太有欺骗性,无论说出什么话,都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哀怜。
“好吗?”
陈嘉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回答:“好。”
何钊的手往她袖内探,一握一抽,短而小的一把剑就躺在他手中,再一推,陈嘉沐的怀里多了她自己带出宫的剑。
“嘉沐,”他把手腕递过去,陈嘉沐跪坐着,他的胳膊就搭在陈嘉沐的腿上,“挨着这里,割一圈就好了。”
陈嘉沐拿着剑与他面面相觑,何钊却显得很兴奋,眼底的亮光遮都遮不住,嘴角压不下的:“没关系,不好看也没关系。”
陈嘉沐还是不动。
何钊有些急躁地坐直,握着她的手,把剑拔出来。
陈嘉沐想松手,松不开,男人的手掌紧紧地裹住她的,带着陈嘉沐的手往自己腕子上划。
锋利的剑刃割开皮肉,就像划开一张纸似的简单。
皮是白的,肉是红的,但是没有血。就像劈开一个硅胶做的仿真娃娃一般轻松自如。
陈嘉沐呆愣地盯着何钊的手腕。
男人的额头鼓起青筋,汗水密密地渗出来,他咬着牙,痛得说不出话,脸上却是笑着的。
“嘉沐……”
他划完一整圈,松开手,短剑从俩人手中坠落,磕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何钊用手指剥开自己刚才创造的伤口给她看。
陈嘉沐紧闭着眼,但还是晚了一步,犹如人体解剖般的横截面猛地入眼。
脂肪,皮肉,血管。
他像是被制作好的人体标本。
一个活死人。
何钊怜惜地捂住她的眼睛:“嘉沐,吓到你了?”
陈嘉沐点头,但还是先关心道:“不疼吗?”
何钊又笑起来,他凑过来亲陈嘉沐的嘴:“没有砍头疼。”
“嘉沐,每见一面我就在手臂划一刀……就像记日子,只有它们在,我才确信我们是见过面的。”
“不是我死了,不是在梦里。”
“我真怕记错了。真怕一切只不过是我幻想的……那日你走后,我总是梦见你。”
“可是在梦里见面算不得见面。”
“你是我的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