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楚宁,虽然占霸了一具未成年的身体,但实际上,她拥有的是一个已经成年许久、历经职场沉浮的灵魂,还有一颗曾经位居高位、尝过权利滋味的心。所以,几乎完全不用怎么思考,已经听出了霍蕴书的弦外之音。
不过,楚宁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不知霍叔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霍蕴书似乎并没料到楚宁会这么的反问,但他反应极快,完全没有花费时间多想,立刻道:
“那还得看当家的想要个什么样的寨子。”
虽然只是互相的问了两句话看似没什么深意的话,但楚宁却已经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于是不再打机峰,实话实说道:“现在的当家人是楚柔,她想什么样的寨子,我又如何得知?但……如果霍叔只是把今日当作是闲聊逗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说说我的想法。”
“今天所有的话都是闲聊,大当家她不会知道的。”霍蕴书笑道:“也不会有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楚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闪过几分诧异——从今天霍蕴书出现的时间和衣着打扮来看,他明显是去一个并不太近的地方办事去了,并且还出去了不短的时间,而他一个刚刚才回来的人,竟然对楚宁这全身上下的异样变化没表示出丝毫的意外之色,并且比楚宁这个一直都在的人,都还要清楚寨子里其它人的去向,由此可见,这个人真的不简单,让楚宁不得不怀疑,紫竹寨这么一个小池塘,到底是怎么容下这条金贵锦鲤的。
当然,不论这个人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打算,只要没有触犯到她楚宁头上来,她什么都可以当作不知道。
“在我的想法里,是没有紫竹寨的。”楚宁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它可以是紫竹村,可以是紫竹县,也可以是紫竹郡……但无论如何,在我的想法里,它绝对不能是紫竹寨。”
“这些天,我常与晴儿聊天,但她并没有下过山,也不是很清楚这大山外面的世界,她所能告诉我最清楚的一句话是——大庆永威二十二年九月初,征南将军顾文雄从南蛮手中连夺十六城,凯旋归京,圣人令朝中文武百官出城相迎,给了征南将军无上荣光。”
“我并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圣人下了这道圣旨,但我猜想,不管是征南将军大胜前,还是大胜后,朝廷中肯定是不平静的,否则的话,圣人不可能会拿出这样的赏赐。”楚宁并不习惯这样的跪坐,索性站起身来,负手踱步,思索道:“在我看来,征南将军固然是打了个大胜仗,但离功高难赏还有很大的差距,可为什么圣人不赏赐他高官厚爵,不赏赐他金银财宝,反而赏了他看不见摸不着的荣耀和声望呢?”
“唯一的可能是,朝廷里有人不想给他高官厚爵,而圣人也赏赐不了足够他功绩的金银财宝。”说到此,楚宁回头看着霍蕴书,笑道:“我猜,有可能是这场仗打得比较久,打得国库都空虚了。所以,圣人才会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楚宁说来轻松,可霍蕴书却听得心下骇然,他没想到,二当家这一开窍,竟会变得如此聪慧,仅仅只是从晴儿口中的只言片语,便将远在千里之外的事情猜了出来,并且还被她猜对了一大半。
这半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楚宁和晴儿在山里呆在山里不知道,但他霍蕴书却是清楚的。早在征南将军凯旋之前,朝野有了传闻,说是征南将军回朝后会被封为王爵,最不济,也得是个实权侯。可事实上,征南将军自凯旋那日,被相国袁大人亲率文武百官迎回金銮殿后,将府门紧闭谢客不出,如果说,这里没有什么变故,霍蕴书却也是不信的。
不过,这些人都是高居庙堂的神仙,神仙们打架虽然会殃及池鱼,但目前而言,对于他们这么个小小山贼窝,却还是没什么大影响的,但霍蕴书实在很好奇,楚宁是怎么从那只言片语中猜出这些结论的,于是继续问道:“何以见得朝中不平?又何以见得国库空虚?”
“这很简单。”楚宁几乎不加思索便侃侃而谈:“如果圣人真的是想给顾文雄荣耀和声望,那他亲率百官出城来接更好,不但能够表彰顾文雄这个征南将军的功绩,还能够给他自己赚个推心待士,礼遇下臣的好名声,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这说明,在这件事情上面,圣人已经不能完全作主。”
“至于我为什么会说国库空虚,这更简单了。”楚宁指了指自己和房外的东莱山,道:“如果天下太平,国库充盈,这风景秀美的东莱山,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山贼窝?”
霍蕴书显然也是个明白人,楚宁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再追问下去,反而会显得自己胸无点墨,只是还想考考楚宁,遂故意道:“我是问你紫竹寨的事情,你却与我说这些天南海北的事情,这与我紫竹寨有何干系?”
“当然有关。”楚宁毫不犹豫道:“偌大一个国家,国库空虚得连给功臣的赏赐都开始糊弄,这不但说明圣人已经失去了对朝野的掌控,也间接说明,这个国家再怎么兵强马壮、威震八方,实际上也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连朝廷都只是个空架子了,天下百又如何能够安居乐业?我几乎可以定论,再过不久,朝廷肯定会想办法从百姓身上收刮,也可以定论,只要当今圣一去,朝廷会乱套,乱世必将到来。既然乱世即将到来,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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