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发生的巨变楚宁并不知晓,她在劝住王逸之后,便让人将那些告状的百姓看管了起来,送上吃喝好生待着,又接手了整个县衙的防务,战战兢兢的等了半夜,终于在子时过后,等到带着两百余人赶来的楚柔。
王逸原本还真以为楚宁是白家的远亲,眼看着楚柔带过来的这群汉子衣衫褴褛,个个打着赤脚,连带铁的武器都没有,拿着根竹竿站在那里守夜,看着便觉得感动又可怜,连声赞道:“义民啊!果然是义民!”
这一感动之下,王逸便想起,前任县官离职交接时,县府的仓库里还好些被老鼠咬过的旧麻布,于是便跟楚宁说,要把这些麻布送给那些好汉。
楚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心里一动,各种感恩戴德的话如滔滔江水,给王逸大灌*汤,灌得王逸脑门发热,当场便给楚宁写了个手信,还盖上了他的官印,让楚宁去县衙仓房里面领取十匹麻布和十石的粮食。
王逸写完手信便晃头晃脑的睡觉去了,楚宁带着人在县衙里找了一圈,才发现,衙内的库仓竟然空空如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清楚,原来,这仓房里的东西,早被萧县丞和姜主薄联手搬走了。
次日一早,被楚宁派去白家找白夙的何伍终于回来了,只不过,却是昏迷不醒的被白家部曲抬头回来。
楚宁望着何伍腹部上那道横划而的刀伤,再看看何伍那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模样,不禁怒从心起,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是萧家和段家。”白夙冷然道:“他们昨天派了死士,在白府去客栈的路上截杀于我,想要置我于死地,这小子不明里,看见了我的轿子冲将过来,踩入了他们的埋伏……”
白夙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紧接着便问楚宁:“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楚宁自然是有的,但还不等她组织好语言,白夙却突然道:“你我连手,将这萧段两家从根拔起,如何?”
楚宁猛然抬头望向白夙,两人四目相对,眸光交接间,风起云涌。
“好!”
楚宁一声应下,白夙便留下了两百部曲匆匆离去。
紧接着,楚宁便传下了两个安排,其一是派人将何伍安置起来,尽快寻找医者前来诊治,其二则是,派王逸的随从去姜柏府上传讯,说是要核查仓房。
姜主薄一听到这个口信,当进慌张起来,以为是王逸已经拿到了把柄,急急忙忙的赶去找萧泽商量。
萧泽正在美妾的服侍下用早膳,昨天接连两次刺杀白夙都失败,对他而言,不论是人财上的损失,还是心理上的打击,都颇为巨大,他素来有些自负,以为自己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但这连番失手,让他很是不快,昨晚发了半夜的脾气,最后总算是在美妾的怀里被安抚下来,
“姜兄,他要查库仓,你便让他查是,何故这么早来扰了兄弟我的雅兴?”
“可是,玉成兄,难道你忘了?那些东西,现在都在你我的库房里……我怎么能让他来查?”姜柏急问道:“万一,到时被拿来大作文章,到时,你我危矣……”
那些东西前些日子才被搬出来,姜柏还来不及把账抹平,只要有人拿这个来说道,肯定会累及他姜柏。
“这点事儿?你且带他们去库房里看看,先将他们安抚住便是。”将公家的东西搬回私仓,这可是大罪,但萧泽却一点都不以为意。
与姜柏的紧张相比,萧泽却只是很随意的挥挥手,说道:“我接到消息,段督邮在本月底,便会回来,你且安心便是。”
段督邮是段家的嫡长孙,虽然年龄不大,但心计和手段却让萧泽颇为佩服,只要他能在月底前及时赶回来,这县城内外的所有风浪,都将会平息。
如此一来,姜柏的心也被安放回原处,与萧泽一起用起了早膳,正在说话间,却不料一阵喧哗声由远而近,姜柏皱着眉头一看,猛然放下碗筷,连忙起身急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安好……”
姜柏的话语尚末说完,全被他岳父段修一掌拂开。
段修看也不看满脸通红的姜柏,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庶女婿要才没才,要家世没家世,当初自己将女儿嫁给了他,简直是被猪油朦了心。
“萧侄儿真是好雅兴。”段修脸色铁青,非但没给自己女婿的面子,连对萧泽,开口便是刺耳至极:“身侧花红柳绿,怕是对这墙外的凛冽寒风毫无所觉罢?”
“段叔说笑了。”萧泽挥手示意美妾退下,上前恭敬的给段修请了个安,又亲自奉了茶,随道才落坐问道:“烦劳段叔大驾,不知这墙外刮起了什么样的寒风?”
“先前我听下人说,白家派了部曲快马出城,便使人即刻去打探了一番。”段修年过半白,两鬓霜白,但多年养起来的气势却非常不凡,此刻盛怒冲天,双目凌利的射向萧泽,狠狠道:“你可知,那白九已经传令,让白氏名下的所有的粮铺都涨价十文购粮?”
“什么?!!!”
萧泽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脱口便道:“那白三昨天不是传了消息过来,说白九已经放弃大当家族的位置了吗?”
“蠢!蠢不可言!”段修指着萧泽便是一通怒骂,随后大声喝道:“还不把人带过来?”
约莫几息后,几个段家的侍从带着一个人过来。
“白三爷?”萧泽立刻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白卓,丝毫不顾他那苍白如纸的面色,只是急急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家……白家啊……”白卓半闭着眼睛,泪眼朦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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