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的这段时间,和他离婚,然后和夏小洛……这个念头冒出脑海,把苏绛唇吓了一跳。
苏绛唇沉默,难堪地沉默,她觉得如果自己再犹豫,夏小洛肯定能窥见自己那阴暗的心理,而且她也觉得想和夏小洛发生点什么,这个念头实在不理智,最后,还是循规蹈矩的思想占据了上风。
苏绛唇轻启朱唇,道:“小洛,你有办法么?”
夏小洛道:“可以一试。”
苏绛唇低下头,用汤匙搅动着玻璃杯中的牛奶,道:“那你帮我救救他吧……就算是为了孩子。”
夏小洛点点头,心头掠过一点失望。
何京生抽着烟,眯着眼看着密密麻麻十三页的“审判记录”,忙了两三个星期,终于忙出了结果,但是,现在他感觉很棘手。
因为,他预料到董九星会腐蚀拉拢一部分干部,但是却没有预料到卷入其中的干部竟然那么多,三位厅级高官,七位县处级官员,科级的、科员级的,就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了。
所幸的是,他一直敬佩的市长陈荣光没有涉及其中,前两年,陈荣光全力支持国有企业产权改革,但是因为89年开始,在中央在省里,左倾思想占据了主导地位,所以,他一直被强力打压。可是,在何京生心目中,陈荣光一直是位好官。
如果这些要如实上报给省纪委,那么必将引发新阳市乃至中原省的政坛上的一场大地震!
官场从来都是关系场,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一个点,就动了这个点所在的那条线,接着就动了这条线所在的那个网。
动一个覆盖到全省的关系网就不那么好玩了,说不定就会作茧自缚。
那么,自己也就没办法玩了!得罪人得罪得太多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走到窗户旁边,每当决策困难的时候,他就会走到窗户旁边,看着远方,这样,视野会更开阔,思路也更通畅。
他虽然嫉恶如仇,对贪腐势力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是他不是圣人,他是一个政客,思考问题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是否对自己的仕途有利。自然要权衡利弊。
人在这个时候,想到自保是很正常的,他觉得,是时候和卢军超摊牌了,但是具体如何做,却茫然无措,他揉了揉发酸的脑袋,郁闷异常,蓦地,他想起夏小洛。
片刻之后,他却哑然失笑,心道,自己竟然把一个这么重大的决策寄托在一个少年身上,真是不成器啊!
正在这个时候,“狗头军师”夏小洛探着脑袋问:“何县长,忙不?咱爷俩聊聊呗?”
夏小洛这些天一直和何京生一起出入县政府,门卫早就知道这小小少年是县长大人的忘年交,自然不会盘问,夏小洛进入人人见之生畏的县政府就如同逛菜市场进公共厕所一样随便。
何京生嘿然一笑,道:“过来了?”
夏小洛大刺刺往他对面一坐,道:“县太爷,你这门卫啥的形同虚设啊,我一路走过来,连个人盘问一下都没有!”
何京生道:“你大爷的,你竟然帮我操心起内勤管理起来了……有啥事?有屁快放!我忙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