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自然是茅台。红酒,自然是王朝干红。
夏小洛心道,前世咱是一个苦逼打工仔,哪过过如此奢侈的日子。
曹伟业酒量甚豪,兴致很高,冲着夏小洛不住敬酒,夏小洛害怕醉酒失态,只喝红酒。
众人都是场面上混过的人物,一看就知道今天宴请的中心是夏小洛,都纷纷过来敬酒,自然是各种吹捧和好话,让夏小洛很是受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伟业开始切入正题,他问道:“小洛,现在党内左倾思想很严重,天天治理整顿,搞得我们现在缩手缩脚。你怎么看?”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都睁大眼睛看着夏小洛如何说。这些人里面官职最低的也是司局级干部,若作为国企老总,掌握的资产至少在以千万计,这会却一脸谦虚乃至谦卑地等夏小洛开口,一群三十来岁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个态度,恐怕让外人看见一定会以为见了鬼。
夏小洛自然不会有丝毫忐忑,心若止水一般,毕竟中原省副省长曹致远同志都和他来过“高端对话”,这帮年轻人还差点火候。
所以,夏小洛不慌不忙地吃掉一调羹燕窝,慢斯条理地咀嚼着,咽下肚子后,才开口对一脸期待的曹伟业道:“曹哥,你搞国企的,关心这些干嘛?”
曹伟业嘿然一笑,道:“我自己也搞点民营投资啊,再说,这是大势,会对我们各自的工作和个人投资产生巨大的影响啊……”
夏小洛点点头,用散发着淡雅香味的一次性湿毛巾把嘴巴擦了一下,众人看他准备开口说话,都屏息凝视,看他如何说话。
夏小洛若有所思地道:“衡量一切工作是非得失的判断标准,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姓资姓社并不是大问题。”
这一句话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可真可谓石破天惊,在座的各位都算是在京城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有机会接触到一些颇有影响力的政经理论家,对市面上流行的理论也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如此震撼的理论还是第一次听说,实在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夏小洛,希望他解释集聚,可是他这一句话说完,就再不言语,低下头来专心致志地对付那道“浓汤鱼肚”,吞了一口,只感觉入口滑爽醇厚鲜美,妙不可言,复合的浓香在鼻腔中萦绕。吞咽,柔滑润喉,回香无穷。
这帮爷们久久地沉默着,思忖着夏小洛刚刚那句看似很简单的话,却觉得这句话虽然简短但是内涵十分丰富,似乎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含义,这句话再和他们曾经读过的政经文章相互佐证,忽然间有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之感,只是大家都在凝神思索,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打破沉静,但是这些京城大佬对夏小洛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曹伟业又想开口,夏小洛一挥手,阻挡住他,提醒道:“今天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刚刚的那一个算一个了,你还有两个问题。”
曹伟业差点没被噎死,但他知道既然是牛人自然就有几分个性的,绝对不敢发作。
众人看夏小洛竟然敢对曹伟业这等京城财经界的大佬如此“无礼”,而曹伟业也只能惟命是从,心中都暗暗发笑。
曹伟业思考片刻,伸出两个手指头,很慎重地道:“第二个问题,小洛觉得最近有什么发财的地方?”
夏小洛道:“沪深两市。”
一位在外经贸部工作的官员,道:“你的意思是股票?那玩意能赚钱么?前段时间万科公司到我们外经贸部推销股票,我们每一个愿意买的,最后还是领导摊派下去,我们才买了点。我老觉得是买了一堆废纸。”
说完以期待的眼神弱弱地看着夏小洛,希望他能指点迷津。
夏小洛微微一笑,道:“不解释。”
心说,真是废材!连股票是什么都不懂,亏你还在外经贸部工作。看来改革开放三十年,真是成效巨大,试想二十一世纪,连卖菜大妈都知道股票是何物,很擅长k线图。看来曹伟业身边这帮人良莠不齐啊,有胡舒文、黄卓这样的强人,也有各种废材二逼啊。
霸气外露啊——众人感叹。那位在外经贸部工作的哥们好歹也是个司局级干部,被噎得差点没把口中的红酒喷了出来,咳嗽了半天,再看对面的夏小洛,这孽畜笑得分外妖孽。
曹伟业冥思苦想,伸出三个字头一脸神秘地道:“那你觉得国企改革会怎么走?我们这种通讯企业会不会被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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