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破血流,他也得让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汪延宪的眼神像深不见底的漩涡黑洞,他宛如从地狱而来,在幽静的灯光照射下,连同坐在他周围的同桌,都觉得自己被阴森寒冷所波及。
“在她的档案记录中,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情史。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我要知道她想要的男人的所有资料,如果做不到……”
汪延宪故意拖长了声调,转头看向一直不敢直起腰的大汉,“以我做事的风格,你应该懂吧?”
大汉像小鸡啄米一样频繁点头,吓得连喘气的工夫都不好耽搁,“是!是!小的明白,我这就吩咐下去,全力去调查所有有关于那个男人的资料!”
说完,大汉一刻也等不及的正要离开去吩咐,刚刚转身,就被汪延宪叫了回来。
“等等。”
大汉迈出的一只脚才停在半空,他愕然的转身,继续躬身在汪延宪侧后方,“处座,您还有什么吩咐?”
汪延宪幽幽的转头看他,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分贝问道,“邹友墨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大汉同样用低语回应,“回处座,这半个月,邹友墨都没有踏出过他的实验室,只是今晚他突然穿了一身老张成衣店特制的西服,去给一个快要死去的姑娘诊病,但他只是留下了一瓶安乐死之后就离开了,没有再多逗留。”
汪延宪听后皱起并不醒目的眉头,疑声道,“哦?”
半个月不出门,对邹友墨来说不过家常便饭,这并不值得汪延宪多加怀疑,不过这个消息却是让汪延宪来了兴趣。
“是谁家的姑娘?”
大汉对这件事非常有把握。
“回处座,只是寻常人家,而且全家人靠手艺吃饭,并没有什么特别。杨家夫妻俩的收入,按说足够供养他们的两个女儿直到出嫁,可他们的二女儿在十年前突然患病,因此拖垮了他们全家。邹友墨此次前去,还引出了一个男人,据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来看,应该能确定他们是恋人的关系,最重要的是来头不小,杨家二女续命的主要来源,就是靠那个男人一直从英国寄药,从未间断,所以才活到了现在。”
汪延宪在聆听的过程中,饶有趣味的翘起了二郎腿,到了大脑飞速运转时,他就会表现出停顿的样子,大汉很有耐心的等在一边,直到一壶浓厚的普洱茶呈上。
能给汪延宪斟茶,是他们跟着做奴才的荣光,这等表现的机会,当然轮不上这里的服务生。
看着色泽光亮的茶水从茶壶中流出,大汉拿着茶杯用双手奉上。
汪延宪单手接过,滚烫的茶水从鼻下略过,留下芳香四溢的茶香。
他陶醉之余讲到,“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个杨家的二女儿,是攀上了某户人家的富贵少爷。”
那邹友墨深夜造访,用意又是何为?
难不成这个疯子突然开窍,知道给自己找个媳妇了?这个设想根本没在汪延宪心中站稳脚跟。邹友墨是什么人,他汪延宪再清楚不过,人性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更不谈邹友墨会发疯爱上一个将死之人。
“恰恰相反,不仅不是杨家的二女儿高攀,反而是这位贵公子一直不肯放弃。据说两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如果不是男方家长迟迟不肯松口,杨家的二女儿,早就过门了。”
这些七七八八的家长里短,和汪延宪向来没有直接的关联,可毕竟有关到邹友墨这个关键人物,他就必须要洞悉全局,只有牢牢的掌握规则,才能保证不会被打败出局,这才是汪延宪的求生之道。
“听起来……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汪延宪思索片刻,抿了一口色泽与口感都恰到好处的茶水,之后放在桌上,对大汉吩咐道,“这件事你亲自去查,不仅要查清楚邹友墨和杨家二女儿的关系,那个富家公子的家庭背景,我也要。”
说不上够运,也不能说瞎猫碰上死耗子,可能是被上苍眷顾,让师敬昆在这个正在暗自涌动的政治乌云下,幸运的落在正面一方人的手里。
与此同时,在密不透风的行动局处长办公室中,同样有两个夜谈到深夜的人,脸上有着和汪延宪一样的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