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流在地上自然形成一副傲气的玫瑰,让他最后一滴血流干之际,再用他突兀而又惊恐的眼神最后记住这朵血红的玫瑰花。
他直视着汉奸胜券在握的眼神,好像在这烧红的烙铁前,他就一定会屈服似的。
监牢内环绕的血腥味,终于让汪延宪忍不住掏出手帕,用四指唔住口鼻,深邃的眼神几乎让整个监牢的温度骤然下降。
犯人的嘴角在汉奸得意之时,轻蔑的勾起,随即,他终于吃力的开口,艰难的撑着眼皮,轻启双唇,可听不到声音。汉奸见了,以为他扛不住酷刑,终于要招了!于是便大喜过望的把耳朵凑上前……
汪延宪板着脸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接下来血腥的场面,因为他已经看出犯人此举的用意。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嚎叫声从刑房里传来!
把汪延宪身后的两个督察,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谁都不敢因为好奇而把脑袋凑到汪延宪身旁去。
“啊——————”
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生不如死的嚎叫声却是生生把他们的鸡皮疙瘩叫了起来。
第一波声音退潮,另一波紧接着响起。
“啊——我的脚!好疼!好烫!啊——啊——”
犯人把汉奸叫到自己嘴边,像饥饿的狼狗终于看到了猎物,一口狠狠的叼住他凑过来的耳朵!汉奸把毕生的力气在这一瞬间都用在了丹田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他面露狰狞的死命抓着犯人的头发,可怎么也无法让这个疯子松口!
鲜红的血渐渐染红了汉奸捂耳朵的那只手,犯人的咬在汉奸耳朵上的牙齿在感受到“穿透”的感觉后,他使劲全身力气,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下一秒好像就要撑破!
从他耳朵里流出的血糊满了犯人的嘴边和下巴,在犯人的嘴里,还叼着一只需得打马赛克的血腥“肉体”,在看着他阴暗中怀着满足的眼神讯息,仿佛才刚刚结束一顿丰盛的“大餐”。这极其思恐的一幕看了之后,足够让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连做一个月的噩梦。
而这一幕,欣赏完全程的却是刑房外无人知晓其来临的汪延宪,他看着这一幕,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被咬掉耳朵汉奸的痛感,他也能体会到一般。
非人的疼痛让汉奸久久无法正常的站直身体,他捂着生生被撕扯掉耳朵,如今已经没有触觉的地方,就着温热直流的鲜血,胸腔内冉冉升起的怒气,这一刻全都聚集在他手里的烙铁!
到底是一处疤痕丑陋,还是一辈子都要担着没有耳朵,被看作异人的感觉来的折磨,不论是谁,都能够轻易权衡这两者之间的重要性。
“混蛋!”
汉奸气红了眼!他俯身痛喊了一声,拼尽全力举起手里的烙铁,在起身一刻,犯人把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撞击在汉奸的脑袋上!
汉奸反应不及,一只手捂着已经失去的耳朵,另只手当眼前散发出层出不穷的星星时,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前额护去。
烧红的烙铁,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垂直掉落,快速燃烧的声音和味道,都同时随着汉奸声嘶力竭的叫声同时发出。
闻到了一股名为“呲呲”的诡异味道,汪延宪身后的两个督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互相惊恐的朝对方看去,随之而来的是额头上瞬间冒出的汗珠,虽然没看到画面,但此时的感受已经足够让他们栗栗危惧。
“啊——我的脚!好疼!好烫!啊——啊——”
之后的画面,汪延宪已经不愿去看了,不过当事情进行到这一步,虽然没从这两个便衣嘴里挖出他想要的讯息,但在无形中裸露出的,往往更有价值。
能忍受如此强度的酷刑,身份仅仅是一位便衣?这简直太可笑了。其中到底隐藏了多少还未现世的猫腻,已经让汪延宪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兴奋了。
宋函青……
汪延宪在心里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重复了她的名字,虽然她是以高级特工的身份来到上海进行“暗香”交接,但免不了还有秘密任务在身,这是汪延宪最先对她怀有敌意的原因,而这次亲眼目睹到她手下的便衣竟然有如此过人的意志力后,先前的想法已经被他推翻。
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身份的疑点在汪延宪的心中一点一滴扩大,而她身上的秘密也让他越来越好奇,他好像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而且,已经快迫不及待的想要揭开神秘的面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