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让他们多多迎战,也好认清自己的能力不足,还有团体合作。
“女公子是将张飞当成是磨刀石了?!”臧霸微微勾起嘴角,道:“一磨诸将,二磨吕奉先之心,三磨军心,一箭三雕,不,何止是三雕啊,磨的还有袁营……”
吕娴只笑不语。
臧霸花了很久才琢磨透一些东西,却依旧只确信自己看到的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她的心中藏着宇宙万物,包容于内。
“女公子何以料到张飞必要到徐州寻隙生事?!”臧霸道。
“众所周知,张飞是莽人!这种性格是破局之人,投之于干柴堆内,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吕娴笑道:“张飞似莽非莽。刘备意欲破吕袁再结好,张飞焉能不知?!他此时闹事,一来激怒我父,杨弘见之他不成事,也许会另有所图,二来,一旦我父下城应战,先前与刘备把手盟誓之事,便作罢了,而本就脆弱的吕刘联盟,瞬间瓦解,说不定闹大,还能给了刘备立即投曹的借口,三来……”
吕娴并未言尽,只是却微微一笑。
臧霸道:“既知如此,女公子为何不急?!”
倘若张飞成功了,岂不是坏了事?!
原来昨日张飞一时激愤前来,她就已经料到了。
见吕娴不答,臧霸不甘心的道:“若刘备真的投了曹操,徐州危在旦夕。”
吕娴笑道:“若能借他一用,磨炼我父之心性,何惜一刘备联盟!”
臧霸浑身一震,竟然不自觉的肃正了身体,惊愕而浑身热血的看着她,目光渐渐浓烈而灼烈,亮的惊人。
“不然宣高以为我辅佐我父,该如何?!像个对孩子一样的哄着他,扶着他?!”吕娴笑道:“我可没那耐心,我会累。对我父我没有这等的心思,对城中军情,府衙之事,我也没有这等的心思,事无巨细的把在手内。”
“宣高以为,一个人能制胜诸侯,最重要的是要凭借着什么?!”吕娴道:“倘若我父心志不坚,我便是神仙,也扶不上吕布上墙的,然而,我父心坚,能忍,动心韧性,我只需稍指引一下方向,一切才有可为!或是宣高以为,我父根本没有争霸的能力。”
臧霸想了想,显然内心是默认这样的,良久道:“果然,女公子心胸开阔,如此信重吕奉先!”
“杨弘的宴席试探,周旋,而张飞的挑衅与陷阱,得要让我父去尝一尝人心险恶,去寻思这其中的套路,以后他就慢慢的懂了,我若时时提点,他怎么会有长进?!宣高,人的耳朵对旁人说的话,可能很快就忘,然而吃过的亏,就会深刻的多!吃了亏,再想起说过的话,他就记得住了!便是幼儿,放他去飞,吃了亏,才能成长,你说可是这个道理?!”吕娴笑道。
“女公子就不怕温侯将事搞砸了?!”臧霸道。
“搞砸了,我自会收拾残局,一个袁术,一个刘备,我尚不惧。最坏不过至此。”吕娴道:“趁战前,还能历练,得让我父知道人心与时局的不同,应对的不同。”
“我不能怕我父败,输,就事无巨细的全看着他,盯着他,”吕娴道。
臧霸道:“看来女公子自信自己能同时胜刘备,袁术,更不惧曹操来攻?!”
“唯一死耳,何惧之有?!”吕娴目光灼灼,道:“宣高以为,若要争霸,制胜于诸侯,凭借的难道只是战无不胜?!”
“难道不是吗?!”臧霸沉声道,“女公子太自信了!”
“我不是自信。”吕娴道:“我只是不惧一死!”
臧霸沉着眼看着她。
“若论勇力与胜局,我父从来没怎么败过,顶多无功而返。所以我父若要争最后之胜,凭借的不是每战必胜。”吕娴道:“而是,输得起!”
输得起?!臧霸瞪大了眼睛。
“天下人皆知温侯吕布是输不起之人,太有才,太有勇力,自负,狂妄,从不知败的结局残酷,”吕娴道:“一旦输了,必要自怨自艾,这样的毛病,是致命的!而宣高不知曹操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之心性,千锤百炼,而胜我父万倍,这样的人,其势已成,而有双翅上天为飞龙,而我父便是团结了袁术,与刘备,便是真的一心,能保赢否?!能全然胜否?!输得起吗?!宣高不知曹操最善疑兵?!他若与我父对敌,只需一计,都无须连环计,只要攻了我父的心防,我父立即能全线溃败!而我父之心性,一旦输不起,马上就会被擒,战场之上,决断有多重要,时机有多重要,心态有多重要,一败,若能立即收拾心态,收拾兵马,破局逆转,又是何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