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可通个姓名。”
张牧看时,一条黑大汉,拿一柄大槌,骑在马上,正是秦不遗。张牧见了秦不遗,只道又来赌斗,便要与他放对,只听后面赵老爷叫他,忙拨转马头,走回来问道:“赵老爷,有何吩咐。”
赵老爷道:“大郎,他那里人众,休只顾与他缠斗,看这黑汉不似恶意,可看他有何话说。”李夫人亦道:“兄弟,赵老爷见得是。”张牧道:“既然恁地,我去与他说话。”
便打马再回阵前,高声应道:“我唤作张牧,你是何人。”秦不遗哈哈大笑,跳下马,上前几步道:“此间乃是青嵬山,只我便是秦不遗,占了此山,一众弟兄聚义于此,适才与你斗的人,是我二弟毛蛟,张兄弟可看我薄面,休了这场斗。”
张牧相一相,暗忖道:“即是秦不遗时,且先送了赵老爷去,与他相见。”便指着赵元熙道:“这个是我村中长者赵老爷,尊贵的人,你若是志诚,便请让出道路。”
秦不遗道:“这个自然。”喊令众喽罗,闪在一边。张牧回转马头,跳下马,对赵元熙道:“赵老爷,张牧有此不便处,不能相送。”
赵元熙道:“多感大郎相救,即是他肯了,不消大郎伴护。”张牧道:“赵老爷前途保重,他日再得相见,多多致意赵小郎。”赵元熙道:“小张,我有一言相送。”张牧道:“小子受教。”
赵老爷道:“据着你一身的本事,不是等闲的人,这绿林之中,多有好汉存身,但有结识,也自不妨,只望大郎莫要与他落草入伙,与当朝作对头。”
张牧道:“赵老爷言语,铭记于心,我自理会得。”又请李夫人与阴莲来叙礼,只说是张牧亲眷,也曾得见赵夫人尊颜,便教王益一并拜见了,两下话别,张牧看赵元熙去得远了,方才来与秦不遗见礼,说了闻他名字的话。
秦不遗大喜道:“我得小喽罗来报,恐怕二弟有失,急下山来看时,不想张兄弟恁般英雄,且来与我二弟相见。”便唤毛蛟。毛蛟忍了疼痛,来与张牧相见,且喜毛蛟骨肉坚实,不曾重伤内里。张牧唱个无礼喏,毛蛟道:“你好本事,我敌你不过。”
秦不遗大笑]道:“你二人不打不相识,如今都去寨中吃酒。”便邀张牧上山。张牧道:“我的姐姐在这里,待我说与她知。”只听背后李夫人厉声道:“不消了。
兄弟,我们速去。”张牧吃一愣,只见李夫人并阴莲走近前来,看着毛蛟,怒道:“恶贼,认得我母女么。”毛蛟认一认,吃了一惊,说道:“你二人不是。”话犹未了,只见阴莲对张牧道:“哥哥,你一棒结果这恶人。”张牧道:“却是为何。”
阴莲怒道:“近仙村前,害我与娘亲的,便是这恶人。言毕泪已涌出。”张牧听见如此说,惊怒冲心,大喊一声,一抖棍棒,望毛蛟顶门便砸。
毛蛟带伤,跳闪不得,秦不遗大惊,急取槌来拦时,已是不及。众小喽罗一起上前相救毛蛟,那边王益拽棍棒来护张牧,看看已自都迟了。
却见一个妇人,急闪入抱住毛蛟,向张牧大叫道:“张牧兄弟,不要打。”张牧看见,手一翻,棒子斜打去地上,惊道:“你。”
原来却是吴夫人,不知何时走下车来,护了毛蛟。毛蛟见是吴夫人,大惊道:“你怎地在此。”吴夫人失声痛哭,身子便软,毛蛟拼力扶不住,两个一起跪抱于地。
只见吴夫人伏行两步,扯住李夫人裙衫,哭求道:“毛蛟兄弟若有不到处,妹妹你只顾打杀我便罢,他也是一条好汉,不似我无用的人。”
又来张牧面前道:“兄弟,你打我,你打我。”李夫人一时无措,跺脚道:“杨家姐姐,你何故如此,教我怎生处。”
见吴夫人哭泣不止,心知必有缘故,便道:“罢,罢,虽是不曾打杀这贼,也教他吃了我兄弟一棒,终是出我一口恶气,暂且放过这厮性命便是,姐姐,起来罢。”
扶吴夫人起身,问道:“姐姐,他与你什么干系。”吴夫人道:“一言也难尽。”只见秦不遗对李夫人说道:“这位夫人,不若且上寨中,我教二弟与你置酒陪话,治他罪责不迟,我的浑家在彼,也教她与夫人相见欢喜。”
李夫人待不去,眼见天时已晚,前面俱是僻野荒山,不是歇处,只得对张牧道:“牧弟,多承秦大王盛意,我们便去他寨中,讨扰一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