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决计相信祈高本说得出便能做得到,为了能保住自个儿的小命,皆是绞尽脑汁地回想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以逃脱剥皮的惩罚。
但一连说了好几个,似乎都没让祈高本听到满意的回答,他面上虽然一直保持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但是处于他身旁的人皆能够清楚地感应到,来自他周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深。
“我……我当时与其他两个姐妹,在伺候着三个人,他们、他们似都是第一次来青.楼,所以对很多东西都不懂,大摸是在云儿的投标结束之后,其中有两人忽而说是有事,便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后便回来了,我们伺候了……”
“你是说,有两个人在投标结束之后离开了?”一姑娘颤抖抖地回话间,忽而便被一直沉默的祈高本给打断。
吓得她立时便渗出了一身的冷汗,嘴唇之间上下打着架,“是,是呀……”
“离开了多久?”
姑娘细细地想了下,才斟酌着说出个答案来:“应当是……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唇畔处的笑意深了些许,祈高本将手中的茶几往后一置,立马便有人接了过去,“那两人是如何的样貌。”
“其中一人长得极为清秀,看衣着打扮定然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而另一人衣着简单,应当是他的侍从。”见祈高本对她的回话很感兴趣,为了保命起见,姑娘赶忙将自己所知晓的全数说出来。
“将他们的样貌画下来,画得好,爷有重赏。”说话间,他做了个手势,便有手下紧随着呈上来笔墨纸砚,将那姑娘给放了下来,压到画纸前,命令她立时作画。
在百花楼中卖艺的姑娘,对于琴棋书画自然是熟练于心的,虽然心中害怕不已,连握着狼毫的手都颤颤巍巍,但她还是生生忍住了心中的恐惧,深吸口气便开始伏在地上作画。
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画纸之上便跃出了两个人像,祈高本顺势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画中之人的样貌,眼眸旋即微眯,眸底泛起如惊涛般的骇浪,但顷刻间便被他给压制了回去。
弯下腰一把捞起画纸,随意地塞进了袖中,不曾留下一句话便倏然转身离开,不懂得他是何意的一众手下也赶忙跟随了过去,吴皓小跑赶上他的步伐,低声问道:“九千岁您……”
“将那些人都放了吧。”步子依旧走得很快,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吴皓当即震住。
“九千岁的意思是,杀了小德子与其随从的,是画纸上的那两个人?”由于他方才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吴皓都不曾看清那画上所画之人到底是谁。
闻言,祈高本的步子顿住,微侧过首去,话音不喜不怒:“爷倒是小瞧了慕家之人。”
眼底滑过显而易见的诧异,吴皓几乎是脱口而出:“您是说,凶手是慕……”
“若是慕家之人敢对我动手,他们早就做了,又岂会隐忍到如今,而且还只是杀了我手下的一个蝼蚁。”眸底晦暗不明,思绪转动间,祈高本捏着一角流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如是说道。
慕氏一族,世代为将,其第一代家主,更是大齐开国元勋,慕氏的荣誉可是他们用鲜血,在马背上打下来的,饶是当今的皇帝,亦是不敢轻易动慕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