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上隐隐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应当是有些害羞了。
“好了。”在将手放下的同时,慕白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猛然间发现,自己方才为她擦拭面颊之上,竟然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不自在地干咳了声,道:“方才是殿下告知我你在此处我才能找到你的,所以回去之后不要同殿下吵架。”
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才要同那个混蛋吵架呢。哼哧了声,苏念眼咕噜一转,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冲他可怜巴巴地挤眼睛,“小鲜肉,咱们商量件事儿可好?”
“不好。”一见她摆出这副模样,慕白便不由自主地升上来抹不祥的预感,果断地拒绝,转身便要去牵马。
“哎哎,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呢,你就一口给回绝了,还有没有爱了!”几步上前,先他一步抢过了缰绳,气恼地瞪着他。
也不与她争,但同时慕白也很清楚,一旦被苏念纠缠上,若是不答应了她,自己定然是很难安宁,便只能退一步道:“不是正经的事儿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已经被她给坑了好几回了,便算是猪也该学会聪明了,又何况是他呢。
极为诚恳地笑笑,“小鲜肉你看,今日是你将我与殿下给约出来的对吧?”
“是又如何?”
“然后是你先与我说要赛马的,可对?”
怕她给自己下套,慕白认真地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问题,便点了点首。
“我不会骑马,结果一不小心让马儿给受惊了,殿下前来救我,结果一不小心地就给受伤了。你说,此事论前因后果,该是谁的责任最大?”掰着手指跟他这么一一细数,很是顺溜地便把他给绕进去了。
脑袋不由有些打结,他仔细地捋了一下,发现此事还真就是因他而起,心中不禁泛起了惭愧之意,坦诚道:“我的责任。”
“既然是你的责任,那你是不是应该做出点什么,来弥补一下?”见他钻进了圈套中,苏念暗中可是乐坏了,心道这慕小将军可真是呆蠢萌,被她这么三言两语地一说就真将所有的责任给揽到自个儿的身上了。
“怎么弥补?”
跳上前一步,搭上他的肩膀,甚为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晚让我睡你家。”
“什么!”惊愕地往后退了一步,慕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干嘛这般惊讶,若不是没法子,我也不会去你那儿睡呀。你看,虽然此事是你的责任,但是殿下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对吧?所以你觉得我若是这般大摇大晃地回府,景师父会饶过我么?”
她肯定会被那个将菜刀耍成艺术的家伙给剥皮抽筋,蒸熟了给姬殊晏吃的!
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她觉着自己还是出去避一避风头,等景师父的气消地差不多了,她再回府也不迟。
话虽是这么说,但让他带一个男人回府,而且还是个随时会调戏他,让他清白不保的男人,这……这不是让他自个儿往火坑里跳吗!
“这事儿有什么好犹豫的,便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不等慕白点头,苏念便擅自替他决定了下来,摸了摸马背,笑道:“说了这么多的话,忽然觉着饿了,咱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这货是完全将他给当成钱袋子了呀!慕白无奈地扶额,只能点首答应,带着她先去吃东西填肚子。
一口气解决掉了两大碗阳春面,苏念终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摸着肚子,笑吟吟道:“小鲜肉,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眼角抽搐地看着她在自个儿的面前解决掉两大碗阳春面,慕白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人定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日后便由你包养我了!”姬殊晏那混蛋抠门到要死,她得要趁早找个钱袋子,日后出去厮混也不用为钱犯愁了。
“……”
虽然说苏念是去他家避风头的,但也用不着跟做贼似的溜进他的房中吧!对此,苏念表示深深的不满,看着在窗棂处东张西望的慕白,送给了他一个板栗。
“喂,我是说到你家住几天,没说是到你家做贼吧?”让她翻墙脚进来,有没有搞错啊!
闻言,慕白也很是无奈,摊摊手道:“这也是没法子的,我家家规森严,父亲尤其不喜欢我带一些他不认识之人回府,若是让他发现了你,你少说也得掉一层皮。”
忍不住摸了摸鸡皮疙瘩,“这么暴力?”她怎么觉得,她先前的决定是错误的,还不若然回到淮府,大不了跟景师父干一架呢?
“不过只要你安稳地待在我的屋中便不会有事,父亲他是不会来我屋里的。”
放心地点了点首,苏念这才打量起他的房间来,这屋内的装饰,倒是与他的性格尤为贴切,简简单单,不奢华,也不寒碜,生出一种舒服之感来。
“现下天色尚早,我吃得太饱了还无法消化,不然咱们来玩儿个游戏吧。”说话间,苏念便奔到了桌案之前,寻了几张宣纸来,将其对折又撕碎。
如是这般弄了许多方方正正的纸来,“小鲜肉你愣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帮我磨墨。”
慕白不由好奇地走上前去,看着她鼓弄,问道:“你要做什么?”伸出手来,便开始帮她磨墨。
在每一张纸上都写了不同的数字,待到最后一张完成之际,她才伸了神懒腰回道:“今儿个交你个新的玩法,叫斗牛。”
说着,便将这些纸全数拿起,来到软榻旁侧,将其放在矮桌之上,才冲他招招手,“过来,我教你如何玩儿,这个很简单的,保准你一学就会。”
两人各坐在一端,慕白还真就认真地听她讲起游戏规则来,见他掌握地差不多了,苏念才伸出根手指来,“既然是游戏,当然也是有惩罚措施了,若是谁输了,便要吃一个板栗,如何?”
不过便是个板栗,慕白自然是答应,却不想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额首便被弹了十多下,火辣辣的疼,让他不由眯起了眼眸来。
见他一副输得跟只被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的模样,苏念笑得连肚子都要抽筋了,“小爷今晚手气太好,看来小鲜肉你的脑袋要保不住了呀。”
“谁说的,接着来。”输得实在是太惨了,这便很顺溜地刺激了慕白一颗永不服输的心,他将两边的袖子都给撩了起来,重新开始洗牌。
大摸是先前苏念得瑟地过了头,结果给遭报应了,接下来的几盘,都被慕白给赢了去。
他当着她的面故意在手指上吹了两下,做出要将她的脑袋给打爆的姿势,苏念吓得立马便要开溜,却被他一把给揪住后领,苏念奋力挣扎,两人过手数招,却还是苏念在局势不利之下,败在了他的手下。
怕她还会耍赖逃脱,慕白干脆便将她给一把压在了软榻之上,自己则是横跨在她的上头,毫不客气地便举起手来,她立马扯嗓子大叫:“救……”
眼疾手快地便捂住了她的嘴巴,慕白不怀好意地笑笑,“若是你叫起来,可是会将我父亲引过来的,你不怕被他给拍成肉泥?”
眨眨眼,表示自己不会再发出声音,他便慢慢地松开了手,她选择退一步,赔笑道:“咱们商量一下,下手轻些可成?”
微微一笑,‘啪啪啪’地数声清脆欲滴的板栗响,伴随着他轻飘飘的话语:“不成。”
苏念被他这几下弹地脑袋都有些发晕了,而他在得手高兴之余,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以极为暧昧的姿势跨在了她的身上,吓得立马跳了下来,随之面颊之上火速地烧了起来。
捂着被弹疼的脑袋,苏念气势汹汹地坐了起来,豪迈地将长臂一揽,洗牌喊道:“再来,小爷便不信还赢不过你!”
两人如此一来二回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案上的油灯都已经燃去了大半截,先前还嚷嚷着再来几局的苏念却是不知在何时趴在矮桌之上睡着了。
慕白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烛光昏昏沉沉,皎洁的月光偷溜进窗棂,恰到好处地铺散在她的周身,衬得她的面容有几分意外般的安好。
垂下身子便将她给抱了起来,这重量轻地很,一点儿也不似男子该有的体重,目光不由落在她的胸前,那处一片平平,只有因呼吸而上下微微起伏着。
慌忙地将目光给收了回来,他不由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去看一个男人的胸.部。
将她安置在床榻之上,盖好锦被,便见她在睡梦之中吧唧了下嘴巴,抱着锦被便往里头翻了个身,将腿往上一翘,很是顺溜地便露出了白花花的肌肤。
像这般的场景慕白自小便见得多了,对于在军营中打滚的他而言,偶尔给将士们上药也是常事,但不知为何,今时今日在看到她露出那一片花白之际,他的心跳竟有几分漏拍。
被自己这奇怪的反应吓到,慕白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转而走向软榻,期间他忍不住拍拍自己脑袋,想着是不是玩斗牛玩地连脑袋都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