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史先生告诉他不能张扬,几个人所干的事情都是在秘密进行。都有双重身份,一个是分号的装卸工,一个是分号的管理人员。身份不同,衣着打扮,进出的场所都不一样。
什么时候用什么身份,看情况而定。
分号的库房在五道镇下边的小赵家,小赵家距离五道镇西门也就四里多地。院子很大,房屋也宽敞。是一处闲置的农家院落。后边还有一趟很大很宽敞的房子,看样子是马棚。曾经养过马匹。
蒋正涛黄继业蚱子和冯淑兰都住在小赵家的分号。
住下后他们先熟悉周边的环境。
吸取上次的教训,他们这次不随便和人打听有关董家烧锅的事情。
这天早上,蒋正涛化装成当地的老百姓,拿一把镰刀,像一个随便在街上走着的村民来到单福家。看到单福家院门还是用绳子绑着。房门的锁头还是没人动。
蒋正涛就在单福家对面的路旁用镰刀割草,他一边割草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单福家周围的一切。
明晃晃的太阳升上了天空,街道上行人很多。这时,蒋正涛发现有一个村走到单福家门前停下了。蒋正涛手里的镰刀仍在割草,但他眼睛却没有离开单福家院门前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解开绑着院门的绳子,打开院门进了院子。他走进院子东边的仓房。不一会,他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柄锄头。
他出了院子,重新绑好院门,就朝东边的田野里走去。
扛锄头的人走到一片柳树林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在路边解开裤子撒尿。尿完尿正要系裤子,他看到下巴底下脖子上横着明晃晃亮晶晶的镰刀。吓得他不敢继续系裤子,生怕一动弹那锋利的刀刃割进喉咙里。
“你,你,你你,你是谁?你你,你要干啥?你轻一点,别别……”吓得他话都说不连贯。
他只听身后有人说:“别动!我一用力你就死定了!”
不用说尿尿的人也明白,镰刀是一年四季经常用的工具,他还不知道锋利的镰刀有多快。
吓得他仍然哆哆嗦嗦地说:“有事说事,别这么整啊!”说完,他觉得脖子有点疼,好像镰刀已经割进肉里了。
身后传来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单福呢?”
“哎呀,不关我的事啊!抗联的钱和宪兵队的赏钱我一分没要啊!”这个人的话音还没落,蒋正涛一怔。这个人怎么说出这么句令蒋正涛震惊的话。
蒋正涛威严地命令道:“往前走!进树林里去!”
那个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蒋正涛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没听到吗?往里走!”
那个人气急了,骂道:“我走你妈啦逼啊,你镰刀横在我脖子上不松手,我找死啊!”
他这一骂蒋正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可不是,镰刀横在脖子上,他稍微往前一动,刀刃就会割进肉里。
蒋正涛把镰刀往前送了送,但刀把仍然压在他的右肩上。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慢腾腾地走进树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