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并没有避开,硬生生吃了顾南笙一拳。顾南笙的拳头,宣泄着愤怒与仇恨,所以很重很用力,霍寒景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揍脱臼了,嘴皮磕在牙齿上,火辣辣地疼,霎时,浓郁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与呼吸。
“霍寒景,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逼死时念卿,是不是觉得终于没有人来妨碍、纠缠你了?!此时此刻,你开心吗?!”
“霍寒景,你根本不是人。”
“你知道她结过婚以后,只知道埋怨她,诋毁她,但是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结婚吗?!你知道她的前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吗?!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可是你根本不爱她!你对她,除了猜忌与伤害,连半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知道这些年,她在美国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你有深入调查过吗?!”
“你在意她没有落红,你侮辱她,嫌弃她,可是霍寒景,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吗?!”
“霍寒景,时念卿只不过是喜欢你而已,卑微又可怜地执着地喜欢着。她就算犯了痴心妄想的罪,也罪不及死。你没完没了地伤害她就算了,为什么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她留!!为什么要逼死她?!”
七天前,苏媚给他打来电话。她说,时念卿的情绪很糟糕,问他,在哪里可以找到时念卿。
这些天,他满世界发疯般地寻她,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想到李傲然刚才的那通电话,顾南笙觉得胸腔内奔涌的怒火,瞬间燃烧至最旺,他怒不可遏,狂躁到极点,揪住霍寒景的衣襟,抬手,第二拳毫不客气挥下去。
然,霍寒景并没有心甘情愿吃他第二拳的意思,眸色一凛,稳稳扼住他的拳头,面无表情地冷冷道:“一拳,已然是我的极限。”
下一秒,大力推开顾南笙,霍寒景抿着菲薄的唇,低声问道:“时念卿,到底在什么地方?!”
派去秘密跟着时念卿的两名护卫,死亡时间是下午3时至5时,而时念卿却在当天晚上7时49分,给顾南笙打过电话。
这表示,盛雅的护卫,并没有对时念卿痛下杀手。
所以,对于顾南笙的说辞,霍寒景半个字都不相信。此刻,他执拗地认为:一定是顾南笙把她藏起来了,所以整整七天,她仿若人间蒸发。
否则,就算她遭遇不测,按照他部署的搜寻方式,哪怕是具冰冷的尸体,也应该有消息了。
顾南笙被霍寒景那么大力一推,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步子,听了霍寒景的话,顾南笙却仿若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忍不住勾起唇角,低低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眼底却倏然迸射出凶残的狠戾光芒:“她都遂你心愿死了,你还找她做什么?!难道她死了,你都不打算放过她……”吗?!
这次,不等顾南笙把话说完,霍寒景已经情绪激动,捏紧拳头,狠狠砸了过去,附带愤怒的咆哮:“不要跟我卖关子,企图糊弄我,我没时间,也没心思跟你玩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时念卿,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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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菁海,作为帝城著名的城市景区,白日里,三百六十五天,皆是人满为患。
可,今日,狭长的湖岸线,却冷冷清清。
宽阔的马路对面,警察拉着警戒线,挡住附近围观的居民。
“湖里怎么会淹死人?!天哪,好恐怖,以后都不敢再来这里了。”
“我刚听法医说,好像是自杀。”
“生活这么美好,做什么想不开,非要自杀?!”
“是啊,就算遇到再困难的事情,也不应该以如此消极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来得早,亲眼目睹尸体被警察从湖里打捞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溃烂了,双腿好像都被湖里的大鱼吃掉大半截,啧啧,忒惨了。”
“已经够瘆人,你不要再描绘,好吓人的。”
“……”
“……”
附近围观的居民,越来越多,在他们目不转睛盯着放置在观赏台,被白布掩盖住的尸体,纷纷议论的时候,宽阔的马路尽头,急速驶来浩浩荡荡的十几辆黑色豪车。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过去的时候,人群,突然爆出更惊诧的呼声。
“天呐,那不是总统大人的座驾吗?!”
“总统阁下,怎么来了?!”
“这么一桩小小的自杀案,还无法惊动阁下亲自过问吧。”
“我适才好像隐隐听见警长打了一通电话,说是死者,怀疑是前总统夫人,不会是真的吧。”
“前总统夫人?!我就说我当时眼睛没有问题,肯定没有看错,坐在石头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女人是总统夫人吧,林林,你还跟我争论说,总统夫人怎么可能精神失常得像个疯子……”
“对啊,当时我们就坐在她的旁边,觉得她很面熟,但是又不敢确定。毕竟,她身份高贵,不可能孤身出行……”
车辆,刚停稳。
穿着黑色制服的霍家警卫,犹如黑色海啸般,急速从车厢内涌出,快速将附近的居民,清理疏散到无法看清观赏台的位置。
霍寒景和顾南笙是同一时间抵达现场的。
接到楚易电话的时候,霍寒景正骑在顾南笙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理智全无地砸着顾南笙:“顾南笙,你他妈的不要开口闭口的都是死,时念卿不会死,她怎么可能死?!她只是伤心了,躲起来,不愿意被我找到而已,你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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