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上,神情认真又严肃的,小心翼翼地写着。
那时,正值午后两点。
春季温暖的明媚阳光,穿过树梢缝隙,一束一束落下,斑驳的光影,照在她的身上,映得她脸颊,绯色一片。
从报国寺出来,他曾问她:“你许的什么见不得人、难以启齿的心愿,脸红成那样。”
她当时杏眼瞪得又圆又大,生气地冲着他吼:“我哪有脸红?!你许的心愿,才见不得人,才难以启齿!!”
她怼完,脸又红了。
霍寒景是凭着记忆,缝制的那件橱柜里的婚纱。时间久远,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能绘出大概样子。
不过,那件婚纱,长长的裙摆,霍寒景却记忆犹新。
因为时念卿当时忍不住感叹:“那婚纱的裙摆,好漂亮,好闪,上面镶嵌的,是水钻,还是钻石?!”
霍寒景当时还想骂她笨。这种小作坊的婚纱店,有那么钱,在婚纱上镶钻石么?!
不过,他亲自替她缝制的婚纱,却真正镶嵌的是钻石。
腹部,以及腰身,用钻520颗;气势恢宏,足足八米长的裙摆,用钻3942颗。
那3942颗钻石,是3倍1314颗。寓意:三生三世。
“足足十六天,没有召开早会,虽然朝堂被我压下去,暂时不会出乱子,可是,再这样下去,不止皇室贵族,就连全国的国民,都要人心惶惶了。”
“霍寒景,立刻收拾,跟着我回总统府。”
霍渠译尽量平息着胸腔内翻滚的火气,好言好语道。
然,霍寒景却垂着眼眸,认真镶嵌着钻石,仿若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霍渠译瞬间气到不行,加重语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霍寒景仍然不予理会。
霍渠译所有的耐性,消耗到尽头。
怒气攻心,他猛然上前,血红着眼眸,将放置在桌面,密密麻麻装着钻石,以及,白色小雏菊的蕾丝花瓣的盒子,一把大力掀翻在地。
“咚~”的一声巨响。
陆宸几人,站在门口,看着满满一盒子的钻石和花瓣,先是被高高抛起,最后密密麻麻,簌簌滚落。
钻石,砸在地上的声音,细细密密,很轻微。
可是陆宸几人,却是吓得嘴巴都瞪大了。
霍寒景僵硬地坐在那里,满目死寂地盯着那些四处滚落逃窜的钻石,一动不动。
“霍寒景,你这是拿整个霍家全族的荣辱兴衰,开玩笑吗?!你知道你这样放纵任性的后果是什么吗?!”
“因为一个女人,你要死要活的,配当霍家嫡嗣吗?!”
“你不要忘记,霍家的男人,不配有情绪。”
“但凡因为自己的情绪,损害霍家权势的人,都是罪人。”
“你……”
霍渠译,怒不可遏地咆哮。
然,他愤怒的情绪,还未发泄完毕,霍寒景“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目血红地瞪着霍渠译,歇斯底里地吼:“够了!!!!不要跟我谈霍族的荣辱兴衰,更不要跟我谈霍家的权势利益,我受够了家族捆绑,再也不想替整个家族活着。我妥协过一次,不想再妥协第二次。父亲,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继承你总统之位的意向。五年前,我就应该看着霍家没落,我不应该为了霍家荣耀,去争,去抢,去厮杀。我就应该让宫家,夺了霍家的政权,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五年前,如果霍家真的出事,大不了被贬至平民。
那样多好。
他和时念卿,就可以过过自己的小日子。
白日里上班,晚上下班后,去超市买来新鲜的食材,像所有普通的小夫妻,炒菜做饭;他们会生两个,或者更多的孩子,陪着孩子长大,周末的假期,他们一家人去郊区度度假,或是去公园晒晒太阳。
他们也会吵架。
因为琐碎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