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羿说话的语气尖锐又刻薄,顾烟胸臆里也有火气涌动。
他这个所谓的丈夫对她不告而别去找前女友,而她甚至联系不到他,因为他一直在和许鸢通话,要不是路妍回话,她那个晚上可能要急疯。
同样是生死攸关的状况下,她求救时他和许鸢在一起,而许鸢得到的,是他不间断的电话里耐心抚慰,和不管不顾的奔赴。
讽刺又滑稽的是,她是他的妻子。
现在,这个男人正以一种丈夫质问妻子的口气质问她。
她垂着眼,片刻后轻笑出声,“就算我真的想去给她做儿媳妇,那又有什么问题?”
江时羿怎么也想不到,她能表现得这么平静,说出这种话来,这导致他一时间居然没能立刻有所反应,只是盯着她。
顾烟说:“做人别太双标,你我是夫妻没有错,但在我们夫妻关系续存的过去一年多时间里,你大半时间和许鸢有联系,为了和她复合做了不少事……我有质问过你,干涉过你吗?”
“那时候情况能一样?”江时羿怒极反笑,“那时候我和你只是形式婚姻!”
“对啊,但我没觉得现在和那时候有多少不同,”她顿了顿,想起什么,“哦对,我们上床了,但成年男女各取所需,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难道你觉得你吃亏了?在我眼里,只要没有投入感情,这段婚姻就是形式。”
“你没有投入感情是么?”江时羿按灭了烟,抬起眼,深深注视着她,“可我有。”
来的路上他已经理清思绪,正视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这个时候告白,他有种已经居于下风的感觉。
毕竟,他很清楚,她心里的人是裴斯年。
然而,顾烟闻言,怔愣片刻过后却是笑。
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用手擦了一把,“江时羿,我本来以为,你是个骄傲到不愿意哄骗我的人……所以你说你不在乎许鸢了,我就真的信了,但现在,你居然就连这种谎言都能说得出来,你投入了感情?”
她还是觉得好笑,可好笑的同时,那种悲哀的感觉却又席卷了她的心脏,“你说这种违心的话到底图什么啊?我会配合你在奶奶面前演戏的,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再在我面前表演了,真的……”
她垂着眼眸,眼泪滑落脸颊,她抬手擦去,“江时羿,喜不喜欢一个人这种事,做不得假的,在我和许鸢处于同样的困境时,你对许鸢的关心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江时羿攥紧拳,“你还是记恨那个晚上我没有去救你?我说过很多次了,当时我不知道情况,我要是知道绝对不会……”
“江时羿。”她忽然非常郑重地打断他的话,喊了他的名字。
她定定地盯着他,“对,我记恨你没有去救我,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但是你这次不告而别去救许鸢,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拜你所赐,我想,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忘记那个晚上了。”
江时羿的眼底,有短暂的惊愕一掠而过,他再次感觉到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慌感,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仿佛流沙一样从他指缝流散。
他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脑中有瞬间的空白。
几秒后,他意识到,这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头一回对女人告白,结果是对方不相信。
他能做的解释已经都做了,但是她不信。
顾烟的声音又响起:“我想,我这样的心态,已经不适合继续和你一起生活下去,所以……”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本能一般,他开口快速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真的是因为我去找许鸢?”
顾烟一愣。
说是也不是,她的死心,是很多很多失望堆叠在一起的,她曾经以为,只要江时羿人还愿意留在她身边,她就可以永远坚持下去,但原来,感情是真的会被消耗掉的。
这次许鸢的事,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江时羿却说:“难道不是因为你一门心思想要去找裴斯年,怎么,暗恋多年,现在迫不及待了是吗?已经上赶着去讨好裴斯年他妈,你喜欢倒贴可以,别把问题都归咎在我身上,我能承诺我以后不再见许鸢,你能承诺不再见裴斯年吗?”
顾烟觉得他荒唐可笑,话说到这一步,做这种承诺有什么意义?她都已经不相信他这个人了,难道现在还会相信他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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