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哥,能不能为我介绍一下目前北边草原蒙古的形势?比如说如今蒙古各部都有哪些势力,这些势力各自的实力、对比,以及各自的关系等等!”杨宁问麻贵道。
麻贵引着杨宁来到沙盘前,指着沙盘上的地图对杨宁解说道:“自从蒙元政权被我大明太祖皇帝赶回草原之后,内部争斗不休,其势逐渐衰弱,分裂成了今天的几大部分,咱们眼前的土默特俺答部,既是其中的一支,除了土默特部,另外在土默特的东北斡难河流域,还有如今蒙元的残余势力,其大汗为土蛮汗,他们自称是蒙元的正统政权,咱们大明习惯称他们为北元政权……!”
“那这北元政权与土默特的关系如何?”杨宁插言问道。
麻贵一笑道:“自然是非常恶劣了,俺答汗桀骜不驯,一直不承认土蛮汗的正统地位,双方谁也不服谁,为了争这个正统名声以及地盘经常打得不可开交,你想这关系能好了么!”
“哦,是这样!”杨宁若有所思。
麻贵继续道:“在这北元政权和土默特部的东边,我大明山海关外的哈喇温山、朵颜山等地,也有蒙古族的一支,称作兀良哈蒙古,这兀良哈蒙古在我成祖皇帝时曾被收服,朝廷在此地区置朵颜三卫,分别是朵颜卫、泰宁卫、扶宁卫,本来三卫对我大明甚是服从,可是到了近些年,这朵颜卫出了一对了不起的兄弟——长昂和长秃,他们势力不断发展壮大,逐渐在三卫中取得主导权,整合了三卫兵马,如今对我大明也是阴奉阳违起来!”
朵颜三卫,好熟悉的名字啊,记得以前学历史的时候,这朵颜三卫的名字就像那俺答、三娘子一样被人们耳熟能详!
“这土默特部、北元政权、还有这朵颜三卫,被统称为漠南蒙古,而在这漠南蒙古之北,隔着大漠,则是漠北蒙古,漠北蒙古也称喀尔喀蒙古,他们离咱们大明比较远,又隔着大漠和漠南蒙古,因此接触不多,不提也罢,除了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再就是漠西蒙古了,这漠西蒙古乃是瓦剌部的后裔,内部部族众多,被咱们统称为厄鲁特蒙古,像如今盘踞在河套平原上的土哱罗部,就是这厄鲁特蒙古的一支!”
杨宁被麻贵所介绍的众多的蒙古部族名字绕得有些晕,不过也大体上明白了这明朝北边草原和大漠的蒙古势力分布,他又问道:“那这三个大的蒙古势力间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总的来说,喀尔喀蒙古远在大漠以北,与厄鲁特蒙古及漠南蒙古各部族之间接触不多,因此也不存在什么冲突,冲突最厉害的是漠南蒙古和漠西蒙古之间,尤其是土默特部和土哱罗部,这两个部族可以说势同水火,连年征战让他们结成了死仇!而在漠南蒙古和漠西蒙古各自内部的部落之间,也是冲突不断,各方势力你打我、我打你,为了地盘和水源争得你死我活,嘿,这鞑子就是鞑子,就算他们曾经是一个祖先,可却是个个天性凉薄、乖戾残暴,为了争夺一点点利益就自相残杀,真是让人不齿!”麻贵不屑地表情溢于言表。
俺答汗原来与著力兔的关系也是如此恶劣,这么说来,他可算是三面受敌啊!东北有北元土蛮汗,西有著力兔,怪不得俺答只率了十万骑兵来攻打大明,想必其他兵力已被土蛮汗和著力兔的势力牵制住了,这俺答汗也是深怕后院起火啊!
心里转着念头,杨宁微微一笑对麻贵道:“麻大哥此言差矣,若没有这蒙古各部之间的自相残杀,咱们大明的边疆只怕更不太平,说不定,此刻这万里江山已是危在旦夕了!”
麻贵轻轻叹口气道:“是啊,也多亏了蒙古诸部的混战不休,要是他们真的有一天联合起来,咱们大明灭亡只怕就在顷刻之间!”
杨宁眼望着沙盘上大明北方广袤的蒙古诸部疆土,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狂热,嘴里喃喃道:“麻大哥,若是咱们将这些势力全都消灭了,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这一点了?”
麻贵神色一惊,一脸难以置信地道:“全、全都消灭了?这怎么可能?蒙古各部加起来,引弓之士超过百万之众,如此庞大的势力,凭咱们大明现在的实力状况,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啊!”
杨宁若有所思地笑道:“谁说要与这百万之众同时开战了,谁又说现在就与他们开战了!你看着吧,自把汉纳吉来降这件事作为开端,只要给我十年时间,大明定能一统大漠,再现成祖皇帝当年‘一扫风尘,永靖沙漠’的盛世壮举!”
说完,杨宁已转身出了城楼,登上城头的瞭望台,欣赏起那北方波澜起伏群山的壮丽景色来,而身后的麻贵则是一脸震惊地望着杨宁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站在城头高高的瞭望台上,望着眼前如诗如画的大好河山,感受着北国凛冽的寒风吹拂,杨宁头脑思绪不由变得无比清醒,想到刚才对麻贵所说的一番话,杨宁不由有些后悔:自己真是一时性起就口出狂言,就算自己有那个本事能够灭掉蒙古诸部,可也得有明王朝的强大作为基础才行,这牵扯到经济、军事、人力方方面面的发展、统筹、及运用,真要实现这个目标,谈何容易啊!
自己就别没事给自己找事了,能顺利完成这次与俺答的和谈,为两国边境百姓争取个几十年安定幸福的生活,也就够了,想得那么远、那么宏大干什么,别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累死!
“杨兄弟,你刚才说的那事,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了全盘的定算?”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杨宁回头望去,却见麻贵正一脸激动无比的神色看着他,目光炽热,不等他回答,麻贵又已是语气坚定无比地道:“杨兄弟,哥哥相信你能办成这件大事,你既有此心,哥哥虽不才,也豁出去了,愿做兄弟的马前卒,率领大军、荡平鞑子,也算是沾着兄弟的光而名垂青史!哥哥今年三十二,再过十年,也不过才四十二而已,也算正当壮年,你放心,我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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