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欣然答应道,杨宁对她无所避忌,这让她很高兴。
“呵呵,不瞒公主和小友,某此来也正是想和小友请教一下这方面的事情!”见杨宁与永宁公主关系如此亲密,张居正也就不再隐瞒,坦承了自己此来的最终目的。
永宁公主和迎儿听得却是惊讶不已,她们注意到,刚才张居正对杨宁用了“请教”这个敬辞。
杨宁摆摆手道:“阁老又客气了,小子也是抱着和阁老学习的目的的!”
“小友不仅是客气,更是过谦了!还记得咱们在法空大师的菜园初遇时,小友当时说得一番话,真可谓是金玉良言、字字珠玑,对于改革天下的见识见解,更让本辅内心豁然开朗。自那时起,本辅就已经将小友惊为天人了!到今时某不才,接任这首辅之位,一直想向小友再次请教,还望小友不吝教我,居正在此有礼了!”说着,张居正竟起身郑重对杨宁深深作揖施了一礼。
“哎呀呀,阁老,这可如何使得,你这一礼小子可如何受得起,你、你这不是要折小子的寿么!”杨宁有些不安地道,没等人扶,张居正这一礼已经施完了,等于是杨宁端坐在轮椅上,生生受了当今大明首辅一礼。
一旁的永宁公主和迎儿已经有些看傻了,她们想不明白,堂堂的大明首辅、位高权重的名吏,怎会对杨宁如此敬重!
张居正重新落座,神色郑重无比地道:“小友这一礼自然当得起,还是那句话,居正志在改革天下、振兴大明,希望小友以后能不吝指教!”
话说完,张居正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却忘了一旁的永宁公主,急忙又躬身对永宁公主道:“公主,微臣出言无状,却不是意在指责如今我大明现状,而是……!”
没等张居正解释完,永宁公主已是微微摇头打断他道:“先生一心为国,本宫一直是十分钦佩的,杨宁的观点,既代表了本宫的观点,先生有话请尽管说就是!”
杨宁跟着也道:“是啊,阁老,我恳请公主留在这里,也是跟着你学些见识的,你这样瞻前顾后、藏着掖着,那公主还学什么啊!行了,要不你先说说,对下一步的打算?”
“正要就此点请教小友,小友认为这改革的第一步咱们要从哪一方面开始?”张居正问道。
杨宁沉吟片刻,心里想着在后世时所了解地有关于“张居正改革”改革的内容,最终缓缓开口道:“依在下看,眼前最要紧的,应该从‘整顿吏治’开始!”
“哦?”张居正眼前一亮,“小友可否详细说说?”
“其实道理很简单,无论军事、政治、经济、甚至教育的改革,首先离不开一个清廉、高效、能干的官员班子,而在如今的朝廷上下,存在着太多满口空话、不干实事、只懂阿谀奉承的无能官员,更存在大批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腐败官员,这导致朝廷政令不畅、百事俱废、绩效全无,甚至导致百姓怨声载道、接二连三的激起民变,最终致使大明江山满目疮痍。因此,要想顺利开展改革大业,必须先整顿吏治,这是改革的基础和必要条件,以及当务之急!”
张居正目光熠熠,由衷叹道:“小友果非常人!其实这一点小友与本辅想到一处去了,只是心里有些犹豫和模糊,此刻经小友一点明,算是坚定了本辅的决心!好,这改革之事,就从‘整顿吏治’开始!”
见张居正一副精神高涨的样子,杨宁叹口气道:“阁老,还记得当初我曾和你说过么?这改革之事,必定要得罪许多人的,就拿这整顿吏治来说,势必要触犯到一大批人及他们身后雄厚背景的利益……!”
张居正凛然道:“这个某不怕,既然立志下定了这个决心,纵粉身碎骨,某亦无悔!”
张居正说得铿锵有声,听得永宁公主和迎儿耸然动容,杨宁却是无奈翻翻白眼道:“我的阁老大人啊,我知道要完成这件壮举非常的不容易,但咱们也要讲求个方式方法不是?你来找我,我很高兴,我也想助阁老一臂之力,但其实说实话,小子才吃了几年干饭,能懂些什么,小子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时刻提醒着阁老点儿,少走些弯路,将不必要的损失和害处降到最低,如此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张居正郑重点头道:“本辅明白小友的想法和心意,小友也尽管放心,以后在这方面,本辅会注意的,本辅明白所面临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不会蛮干的!”
杨宁欣慰点头,张居正能如此想,以后也许他的悲惨结局就会因此而改变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