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万历郑重点头道:“放心吧母后,孩儿记下了!”
李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对杨宁道:“行了,算你会说,哀家不再为这些事生气了,担个‘后宫干政’的罪名也就罢了,可别再害得钧儿落个‘暴君’的名声!唉,只盼着钧儿能快快长大,哀家可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母后,您千万别这么说,钧儿将来长得再大不也是您的孩儿么,没有您的提点,钧儿……钧儿根本应付不了这么复杂的局面……!”万历望着李太后道,一股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李太后慈爱地伸手抚了抚万历的小脸,笑道:“傻孩子,母后不可能为你操心一辈子,将来的事还是要靠你自己,不用担心,只要你知人善任,会有很多有才能的人帮你的!”
万历想了想,有些天真地问道:“那敢问母后,如何做到知人善任,又如何知道谁会是有才能的人呢?”
李太后不由莞尔,但仍是耐心道:“所谓有才能的人,就是那些能够助你治理江山社稷的人,对于这些人,你要善于发现他们的长处,将他们用到合适的位置,同时对于有功者要不吝赏赐,这就是知人善任了……!”
说到这里,李太后突然瞥了杨宁一眼,笑着对万历道:“钧儿,说到这有才能的人,能够助你治理江山社稷的,眼前不就站着一个么,最重要的,他对咱们母子绝对是无比的忠心,这一点尤为重要!”
万历立刻会意,望了杨宁一眼,猛一点头道:“母后说得没错,宁哥儿确实是既忠心又有才能,孩儿以后要知人善任,就照着他这样的人找!”
李太后叹道:“只怕他这样的人钧儿你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杨宁终于忍不住插言道:“太后,皇上,您二位要在这样夸奖奴才,奴才可真是有些坐不住了!”
李太后和万历不由相对笑了起来。
趁着李太后心情转好,杨宁趁机便将郑钰的事提了出来。
李太后静静听完,眼神颇为玩味地看了杨宁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说你怎么来了以后话里话外的意思老往这上面引,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杨宁赶紧道:“娘娘息怒,奴才只是觉得这郑家绝没有诋毁太后之意,印《女诫》也只不过是无心之举,如今他们的少东家郑钰被太后下旨关在东厂大牢里,书社也被封掉,在京城必然闹得风风雨雨,长此下去对太后影响不好……!”
李太后沉吟道:“要说郑家印《女诫》之事,哀家却也是知道,为此也很生气,但、但却从没下旨抓人封社啊!嗯——,这想来定是冯保自作主张了……,这个先暂且不去管它,哀家问你,你怎么就如此肯定那郑家就没有诋毁哀家之意?如今先皇才去,钧儿登基未久,各方面政事哀家操心的多了些,而在这个当口郑家刊印了《女诫》这书,很明显就是在影射、攻击哀家么,你还未他们求情?哼!”
杨宁苦笑道:“要说这郑家真有这意思,别说娘娘不答应,奴才也定要让他们吃些苦头的,可这事实际上却是另有隐情……!”
随即,杨宁便将冯保的侄子冯邦宁如何与郑钰争风吃醋,借机从中挑拨一事委婉地说了出来,言语中并没有明言指摘冯保,单和李太后说话没什么顾忌,但当着万历的面,却不能不顾忌,说起来万历与冯保的关系也是很不错的,万历都昵称冯保为“大伴”,足见两人关系之亲近。
李太后听完俏脸却是冷了下来,寒声道:“冯保可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瞒着哀家干出这种事!他那个混账侄子在京城的劣迹哀家倒也略知一二,本来一直给冯保留着面子呢,没想到这叔侄俩竟又做出这种事,冤屈了良民不说,还害得哀家的名声也受到连累,当真可恶!这刑铁风是怎么办事的!来人……!”
李太后越说越气,到后来扬声喊人,看样子是要立刻传召冯保责问,杨宁急忙道:“娘娘,冯公公毕竟是娘娘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儿了,再者他也是护侄心切,这事既然没引起什么严重后果,冯公公那边……,是不是娘娘私下里说几句训诫一下就行了,总要给冯公公留些情面……!”
李太后有些诧异地望了杨宁一眼,显然不明白与冯保一向关系紧张地他怎会为冯保求情,可当李太后注意到身旁儿子似欲求情的眼神时,顿时明白了,犹豫一下才点头道:“好吧,这事回头再说,即便不重惩,也总要让他管好他那宝贝侄子才好。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