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老子,那姓王的死了么,我看未必,不过是装死狗来吓唬老子罢了!”
魏学增脸色愤恨地道:“章大郎,你还嘴硬,刚才你用石块袭击本官,却误伤了王大人,致使他跌落墙头,可怜他后脑骨摔裂、**都摔了出来,当场就咽了气,本官定要将今日之事上奏朝廷,定要用你这王八蛋的命来慰王大人在天之灵!”
杨宁这才明白,定是刚才魏学增的喝骂惹恼了章大郎,章大郎本是想用石块攻击魏学增的,却误击中了魏学增身旁的王崧,致使其摔死,可以说,王崧的死也算是受了魏学增的牵连,怪不得此刻魏学增说话间咬牙切齿,神色悲愤,眼里都有泪花闪动。
听到王崧真的死了,章大郎这才真有些慌了,嘴里结巴道:“你、你休得胡说,王崧他、他是自己失足摔死的,又管我什么事!”
魏学增仰天一声冷笑,鄙夷地望着章大郎道:“章大郎,众目睽睽之下,又岂容你抵赖,平日里你多仗着你舅舅扯虎皮做大旗,此番只怕邱公公也保不了你了!”
章大郎神色更慌,结结巴巴道:“你、你休要胡说,本官懒得与你生气,回头再找你算账,弟兄们,咱们走……!”
说着,章大郎转身便要离去,一众锦衣卫也是神色惶惶狼狈而逃,杨宁心里不由一急,若真被章大郎离去,这小子往锦衣卫衙门一躲,再想抓他可就要破费周折了,按朝廷制度,东厂和锦衣卫同属皇上亲掌衙门,没有皇上旨意,任何衙门都不得私自进东厂和锦衣卫的地盘抓人。
就在这时,广场后方一阵骚动,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他妈让开,何人欲攻击朝廷太仓重地,想造反不成?”
杨宁听这声音甚至熟悉,随即立刻记起这又是一个自己的老熟人,如今已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王遂到了,这守储济仓的兵士编制上都属于他五城兵马司所辖,想必是这家伙得了消息,领着人赶来了。
果然,随着人群纷纷闪向两旁,王遂领着一众五城兵马司的差役挤了进来。
待看清闹事的是一群锦衣卫,又看到了章大郎之后,王遂不由神色一僵,显然意识到今日碰到了硬茬,但守护储济仓乃是他职责所在,更何况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是不能不过问,当下一抱拳对章大郎道:“下官当是谁呢,却原来是北镇抚司的粮秣官章副千户大人,章大人应是来储济仓领俸禄的,怎得却搞出了这般大的动静,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显然这王遂是知道这章大郎的背景身份,因此说话间还算客气,再者,章大郎虽是个北镇抚司主管钱粮俸禄的粮秣官,但论官职却是要比王遂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大上两级。
章大郎心里着慌,本想着早早脱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王遂带人拦下来,正要发作,魏学增却见来了帮手,顿时神色大振道:“王大人,千万不要放走了这章大郎,此人领人来储济仓闹事,又杀死了储济仓的王崧大使,已犯下了死罪,王大人快快命人将他拿下!”
听到此言,王遂不由大吃一惊,目光也瞅见了躺在门板上的王崧尸体,两眼射出寒光,一挥手道:“弟兄们,将这胆大包天的贼子拿下了!”
这王遂和魏学增一样,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这个杨宁早有见识,此刻却更是又有体会,按理说五城兵马司只是一个负责管理京城偷鸡摸狗等治安事件的小小衙门,与皇上亲掌、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又怎是一个级别,偏偏这王遂却是毫不含糊,张嘴就要抓北镇抚司的五品武官,这可比魏学增指着章大郎的鼻子大骂又要胜上一筹。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将,就带什么样的兵,王遂的这些手下也都是些毫不含糊的主儿,听自己的头儿一声招呼,“哐啷啷”一阵刀剑出鞘声,这些人已是齐刷刷亮出了兵刃,对准了章大郎等人。
此刻章大郎的夯劲又出来了,见王遂要抓自己,哪还不急了眼,对手下锦衣卫大喝道:“弟兄们,连这些五城兵马司的巡城狗都敢欺负到咱爷们儿头上,抄家伙干他娘的!”
尽管章大郎话说得极具煽动性,但那些北镇抚司的校尉们却明显迟疑了一下,方才参差不齐地拔出了腰刀,不过士气明显不足,显然他们也已经意识到了此番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