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伯尽管施为,这幅样子,老夫是不想再接着承受下去了。”
苏宁说道:“苏宁来此之前也询问了一些朋友关于翼公的事情,翼公这一身病,可算病,也不算是病。您这一生历经数百次大战,受伤无计,打仗时环境艰苦,往往处理伤口都是用粗布随意一包,有的时候甚至包也不包,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
所以这就导致伤口不净,淤血凝聚体内,形成小血块,这些血块在身体里化解不掉,年纪轻还不觉得,一但年纪大了,这些血块会使身体里的血液无法自由流动,以致身体各处无法运转,渐渐衰老。
另外就是纯粹的受伤过重,流血过多,伤了元气,病可以治,伤了元气如何弥补?年轻时不注意爱惜身体,年老后各种病症就会找上门来,年轻气盛可以压制,年老气衰便压制不住,翼公的病之根源,就在于此。”
秦琼的面色变换数次,一脸苦笑的看着一脸埋怨和担忧的秦夫人,摇头说道:“这都是命,改变不了的,若是再来一次,老夫仍然会那般拼命,三明,我唤你三明可好?”
苏宁点头:“固所愿也。”
秦琼点头笑道:“三明,你老老实实的告诉老夫,是不是无论如何,老夫都不能重上战场了,是吗?”
苏宁心中一酸,秦琼这幅面容定然是已经得知自己的意思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失去了重上战场可能,这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了,作为一员大将,他最希望的是马革裹尸还,而如今,他却要在这病榻上了结一生,这是何其凄苦?
“翼公,虽然苏宁无法使您重新上战场,但是至少你能让您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至少可以让您可以自自在在的行走,或者是起码,或者是拿一把剑,练练武艺,闲来无事可以和二三老友纵马出城郊,踏青赏春,养一些花花草草,这样不好吗?”苏宁连忙说道,他不希望这位豪杰就此了结一生,至少,他可以过普通人家老者的日子,而不是缠绵于病榻,忍受病痛折磨……
秦夫人听的两眼放光,立刻说道:“三明,若是真能够如此,翼国公府就是倾家荡产也定然让你满意的!”
秦琼双眼也绽放出光彩,而后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复而睁开眼睛:“老夫杀戮太多,这也是报应,但若是能安然寿终,也算得上是善终,对于老夫这等屠夫,却也难得,难得!三明,你尽管施为,无论如何,都可以!”
苏宁点点头,问道:“您是否每到阴雨天或是天气潮湿之时身上关节便会疼痛难忍?比如膝盖,比如肩膀,比如手肘等等?”
秦琼眼睛一亮:“的确如此。”
苏宁又问道:“是否每到春日,便精神振奋,每到夏日,便沉闷难耐,每到秋日,有稍微好一些,冬日则最为难熬?感觉呼吸也很困难?睡觉也总是睡不安稳?”
秦琼眼中光彩更甚:“确实如此!三明,如何医治?”
苏宁确定了,关节炎和肩周炎秦琼都稍微有一些,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更兼身体虚弱,抵抗力弱,然后因为失血过多,引起的贫血,这些症状到了现代都是老年人经常患有的疑难杂症,治疗的方法很多,治愈的却没有几个,主要还是因为天理循环,时候到了,元气差不多消耗完了,也该离开了,虽然不能治愈,但是治疗还是可以的,缓解一下病症,为秦琼打造一个安然舒适的晚年,这样的话,苏定方的媳妇儿,也就有了着落。
“医治起来倒是比较麻烦,需要时间比较长,而且可能会比较困难,其中就有很重要的一点,翼公不可时时躺与床榻上,而需起床运动,但是如此一来,对翼公之健康又有极大之威胁,极有可能着凉,那可就不好了。”苏宁颇有些担忧。
“那么,不如在屋内点起炭盆,让屋内暖和起来,而后在让夫君起床如何?”秦夫人突然说了一句,秦琼正要同意,苏宁却皱着眉头反对:“不可!断断不可!翼公此病症需要呼吸新鲜之空气,而一旦在屋内点起炭盆,空气无法流通,这对于翼公之康复有百害而无一利,断断不可!”
这一说秦夫人却又面露难色,问道:“这却如何是好?”
苏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正在犹豫之间,秦琼却突然坐起身子,挣扎着要下床:“我秦琼纵横天下数十载!刀山!火海!什么地方没有试过!什么时候,连下个床都要三思而后行了!三明!不要管那些!老夫,老夫,咳咳咳!老夫立刻下床!”
秦琼面色由苍白变得涨红,苏宁一看不好立刻上前要阻止秦琼,秦夫人眼泪都流下来了要阻止秦琼,被秦琼一把推开:“老夫是一个军人!一个将军!什么时候,连床都下不得了!夫人,不要拦我!三明!你可以治了!别管其他的!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