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之师,有何不敢当?”女皇道,“朕又听闻,前日你与东王世子于翠扬楼内,发生一点误会。可有此事?”
潘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他没想到这事大到连皇帝都知道了。
不但潘夫子感觉意外,连韩健也始料未及,看女皇那副表情,分明是早有准备。他还想呢,有没有这么巧哪都能碰上潘夫子这瘟星,感情这也是再有安排的?
女皇没等潘夫子回答,继续说道:“既然东王世子要献乐,那就不妨你们共奏一曲,当是冰释前嫌。如此可好?”
“草民……草民……”潘夫子话仍旧说不清楚。
女皇一扬手道:“来人,把潘夫子的琴拿出来。”
“是,陛下。”卢绍坤赶紧吩咐两名太监,去外面搬了把琴回来,又搬了张案台到潘夫子面前,把琴摆在上面。
韩健一看到那琴赫然是修复好的焦柳琴,心中恍然,感情是早就安排好的。
韩健登时感觉很窝火,心想:“肯定是三娘告诉了女皇,然后女皇派人安排的。献乐的事我不提,女皇也会说。怪不得三娘临走时还问我带没带口琴。”
韩健登时感觉被人耍了一样不自在。
最后女皇笑看着韩健道:“东王世子,可以开始献乐了。”
韩健脸上仍旧挂着笑容,道:“回陛下,臣忘了带乐器。”
“哦?”
女皇再次皱眉,心想难道是这小子犯浑,不想当众表演了?
女皇续道:“那东王世子,需要什么乐器,宫中礼乐坊那边,应该都有。”
“臣所用的乐器,宫中并没有。”韩健再行礼道。
韩健这话,就有点呛人的意思,在场之人都觉得韩健说的有些过分,就算是没有,也不能当着女皇的面这么说,好像是让女皇下不来台一样。
卢绍坤赶紧提醒道:“小东王殿下,要什么乐器您赶紧说,忘了带,这就派人去府上取。”
韩健再一笑,反而转过身望着跟众人一样抬头打量着他的杨苁儿,走上前道:“可否借杨二小姐的无弦琴一用?”
韩健一语,令全场哗然。
小东王要献乐,居然没带乐器,而乐器居然要跟南王府的二小姐借?南王府二小姐就准备好乐器给他借?
他二人是什么关系?
连南王杨洛川和南王世子杨曳,都看着杨苁儿,作为父亲和兄长,他们也不知道杨苁儿跟韩健之间到底发生何事。
杨苁儿突然成为众矢之的,有些为难,但她还是从怀里把韩健给她的口琴拿出来。她心里想不通,此人是怎么知道她会带口琴在身边?
“多谢杨二小姐。”韩健笑着接过口琴,抬头再看着女皇。
女皇对韩健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并没问他跟杨苁儿的关系,直接问道:“东王世子可以献乐了?”
“是,陛下。”韩健拿着口琴,转而看了跪坐在焦柳琴前很不自然的潘夫子,“夫子,在下一会尽量配合你!”
潘夫子头上冷汗涔涔,本来在皇宫里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献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他也明白,自己弹奏的跟韩健吹奏的,完全是两码子事。不搭调,怎么配合?而韩健说的“尽量配合”,完全是在给他增加压力。
“诸位,在下琴艺不佳,就在这里献丑了!”韩健谦逊说道。
潘夫子听到这话,感觉身上的压力更大,见韩健已经把口琴放到嘴边,他便尽量回忆着两天前在翠扬楼听到的口琴乐,他希望能通过自己对琴乐几十年的经验,把今日的献乐混过去。
但韩健一吹响口琴,潘夫子心中马上“咯噔”一声。韩健并没吹当日那曲,却是潘夫子从来没听过的悠扬小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