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后的朱瑾瑜有种在丛林里被处于食物链顶层的某种生物盯上错觉,这种直觉是在是尸血海的战场上磨砺出来的。
在门外站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做了个决定——留下来,如果这个时候离开金地,也许警察便会真的查到他头上来,到时候很多事情便会不由自主地变得麻烦起来。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去惊动家里的那位老爷子,尤其是在这种他需要大量家族资源支持自己的关键时刻。
胡晴飔这几天住在娘家,家里没了女人收拾,显得有些凌乱,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他将沙发上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衣服扔到客厅的地上,坐在光线充足的客厅里抱胸回想着刚刚擦肩而过的两张陌生面孔。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圣教的人?
他有些不太敢确定,但圣教是没有理由在这种时候跑来为死者打抱不平的,以他们那些人的立场来看,也许京城此时的格局越乱对他们来说却越有利的。自从与那位红衣主教失联后,圣教的那些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之前在对付李云道一事上建立的守望相助的攻守联盟,此时估计也早就土崩瓦解了。朱瑾瑜倒是没对那些外来势力报有太大的希望,他是在红墙高门内长大的,对于在这方面华夏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他是极了解的,之所以跟那红衣主教联手,也是打着能削弱李云道有生力量的主意,毕竟在那人掌控了二部后,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与之抗衡的牌已经很少了,家中唯一一张底牌他也是不敢轻易动用,因为那个心思很难被旁人琢磨的老人在某种程度上也还是存着考验他的心思。
朱家在红墙林立的京城也算得上是一个庞然大物,若是老爷子肯将家中的资源倾注于他一人之身,如今面对李云道,他便也不需要这般畏首畏尾了。事实上,他觉得,站在老人那个层面考虑问题时,也许很多立场和想法便已经脱离了单纯的培养家族继承人的范畴,更多的或许是为围绕在他身边的很多人争取更多更好的发展空间。在如此的前提条件下,自己表现的好与坏、强与弱,便决定了很多事情。
总之,他是不打算让自己就像梓校和小叔朱其风那般就此陨落的,所以他不想那么轻易地就认输。只是眼下的局势,似乎对自己这边越来越不利了。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时瞥见墙上挂着的他和胡晴飔的结婚照,不知为何,刚刚失去的一些动力仿佛瞬间又回来了。
既然要开战了,那便战吧!
暴风雨过后,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在曾经任职过的西湖、江州之类的很多地方,李云道这个名字的确是和“英雄”划上等号的,只是此时在秋日清晨的朝阳沐浴下,独自一人站在山顶的“英雄”却显得有些落寞。
“哟,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跑到山顶来
看日出?”身后转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此时少了以往的挑衅,多了几份真正发自内心的关心。
李云道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眯眼看着东方的天空,此时的秋日朝阳带着一丝暖意,在微寒的秋日晨风中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斜斜的身影在山顶的平台上被拖得很长。
待那一身红衣的女子走到他的身侧,与他并肩而立时,他才开口道:“陈老还没回来,陈博和飞飞都不住山上,真武叔这些天也住在学校的宿舍,你不是平日里最看不得陈家那些人的脸色吗?怎的会跑回来了?”这个点薛红荷出现在这里,显然昨晚是睡在山上的别墅里的。
薛红荷撇了撇嘴道:“这儿是我的家,你管得着吗?别人的看法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李云道笑了起来:“哎哟,有进步啊!”
薛红荷嘴角微微扯了扯:“这叫近朱者赤。”
李云道微微有些不解,斜眼看着她问道:“此话怎讲?”
薛红荷指了指他道:“你啊,跟你学的!”
李云道不由自主苦笑起来:“怎么好的不学,偏要学我的缺点?”
薛红荷耸耸肩道:“我没觉得这是你的缺点啊,我倒觉得不错呢,人就不该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总活在别人的眼里,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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