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亲自去领人?”李云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彭仕超。
此时彭仕超也一脸恭敬地微微欠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这位年轻的顶头上司,在他看来,李云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亲自去领人的,毕竟他是二部的掌舵人,本人出现在这座边境小城就已经颇为冒险,如若真的亲自出面,很难保证届时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而且,若这样的事情都需要李云道这位二部主官亲自出马,那这响亮的巴掌扇将会让东欧行动处所有人脸上火辣辣的,一旦有个什么闪失,他这个行动处处长也算是干到头了。
只是,不等李云道往下说,小师叔便已经急道:“你不能去!”
彭仕超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武力值深不可测的年轻人是李云道的小师叔,有他出现阻拦的话,李云道应该不会真的应邀前往对岸的布拉戈维申斯克。
李云道闻言,却微笑着看向年轻的小师叔,问道:“为什么?”
龙五微眉道:“那地方堪比龙潭虎穴,我进去一次,也差点儿陷进去,你觉得你会轻而易举地带着他们出来?真的,我觉得这很可以是个圈套,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小师叔倒是难得地一脸严肃,顿了顿,又接着道,“若是实在不行,我可以再进去一趟!”
李云道不置可否,起身便往外走。彭仕超一脸茫然地看向龙五,龙五耸耸肩道:“你自祈多福吧!”
彭仕超一张胖脸几乎皱起了一朵苦菊:“龙先生,真的不能去啊!”
龙五也学着他的样子苦着脸:“我知道不能去,但你得说服他啊!”
彭仕超“唉”了一声,拍了下大腿道:“这都是什么事啊,也活该我倒霉,怎么就当了这东欧行动处处处长了……”
龙五的脚在地上轻轻一撑,而后转椅的滚轮与地面发出呼啦啦的摩擦声,他便坐在椅子上滑到了彭仕超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若他真要去,我们就这样……”
彭仕超欠着身子,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便慢慢放松下来,而后眼中又多了一份疑虑:“龙先生,这样……真的行吗?主任要是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龙五打了个哈欠,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这可就不在我要考虑的范围内了,我是他小师叔,他拿我没办法,而且就算要打,他也是打不过我的。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他的下属,而且据我观察,我这位大师侄对你可不算有多信任!”
彭仕超想了想,而后猛地一拍大腿:“反正都让这一步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让刀子来得更快些!”
龙五起身,懒洋洋地晃悠着道:“我得回去补觉了,老头子说得不错,睡觉果然是最好的疗伤方子。”
彭仕超没在意龙五的离开,而是自顾自地琢磨着什么,过了良久,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对,就这么办!龙先
生……咦,人呢?”
出了伪装成贸易公司的二部分支,李云道带着周树人一起走在双子城的街道上,树人师兄身材高大,但到了这座中俄交界的边境城市,男子多数身强体壮,这般身材倒也不像在南边的城市里那样突兀。
此时已近黄昏,秋雨初霁,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旁用中俄双语诠释着店名的铺子也都显得有些冷清,目光所及之处不乏圆盔穹顶的俄式建筑,彰显着这座边境小城的多元文化融合。
李云道在一处桥畔站立,远远畔望着黑龙江对岸那座同样在淡淡暮色下华灯初上的城市,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周树人便只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包括那些可能被狙击手占据的建筑高地,他都没有放过。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国家是从何而来的?”李云道笑着问周树人。
“啊?这倒真的不曾想过。”憨厚老实的师兄挠头傻笑,“这是首长和你这样的人才会去思考的问题,对我来说,太深奥了!”他口中的首长,自然是那位身负重病也依旧夙兴夜寐的秦家老人。
一道暖流从李云道心中淌过,也许是想到了老人的那笑脸,也许是想起了曾经跟老人促膝长谈的某些画面,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日,只有周树人眼中的那道哀伤让他知道,那位为了共和国的未来重病卧床也不忘国事的老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也许是知道彼此都在悼念那位老人,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而后李云道说道:“咱们如今站在华夏的最北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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