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衍不常遇到这种状况,直觉没什么危险,却又着实惹人讨厌。
好像比狗仔记者尾随偷拍的程度又稍微严重上一些。
这种奇怪视线骚扰大约从两个星期之前出现,第一次让他察觉到的时候还是在b市。邵衍好几次琢磨着要把这事儿跟严岱川说一下,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并不多,碰上面之后邵衍又常常给忘了。前些天他没怎么表现出警惕,察觉到这些目光的时候也没有给予回应,对方好像就借此嚣张了起来,关注的越来越明显了。
他一做出发现的动作,那些如芒在背的关注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后方送他离开的众人见他还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片刻,负责人预备上来询问。
邵衍扫了他一眼,上车走了。
一路上他就在琢磨着这个事,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担忧,但更多的是不爽。他觉得自己的威严似乎受到了挑战。
他带着下属们去厂区巡视了一圈,看了下新挖好的酒窖和新开辟出的生产线,邵衍对这里新出的一批甘蔗青梅酒非常满意,赞许了负责人一番后,独自从酒窖里出来透气。
御门樽的这个新厂落在和a省很近的一个城市,开发的还不怎么彻底,经济也比较落后,与之相对的,就是比起a市来还要更加良好的生态环境。
厂区周围不像其他城市那样荒僻,不远处就能看见山林,四下的树丛也是随处可见。邵衍背靠着酒窖圆弧形的矮墙掏出手机给严岱川发语音,背景里邵小弟咿咿呀呀的叫嚷相当明显。
他正想嘲讽严岱川现在越来越像在当妈,后脊背的汗毛却忽然竖了起来,让他调头朝后看去。
又是空僻的一块荒野,没人。邵衍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决定下次揪出这些人一定要把他们暴打一顿,哪有这么烦人的
手机塞回兜里,邵衍起身预备回去酒窖,耳旁却忽然听到了一记破空声。
邵衍下蹲矮身,抬手一抓,就抓住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袭来的拳头,手上一扭,这人便凌空飞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哎哟”
邵衍低头看去,躺在地上的是一个身材细长的穿黑色套装的男人,这黑色套装真是奇怪啊把身体紧紧绷住好像要下海潜水似的。
他这一摔,周围的气氛立马就不对了,两辆底盘十分高的越野车从酒窖的另一边飞快地开了出来,车门打开,陆续下来一大堆。
“老四!”人群中有人朝地上那男的高声叫嚷“你怎么样!?”
“不是跟你说了他力气大吗?怎么还是被打翻了?!”
“现在暴露了吧?你也太不小心了!”
地上那男人捂着自己瞬间肿起来的手腕高声叫骂:“我还想问你们之前是怎么调查的呢!他一下把我摔这了!”
邵衍沉默地听着他们吵架,大概也明白这段时间偷偷跟踪监视自己的就是这群人了。酒窖里那一群下属们干的都是脑力活,真的上来大家估计不够给人一顿踹,他这样想着,就收回了预备迈进酒窖的腿。
他上去踢了一脚,把地上那男人踢翻过来,踩着他的肚子面无表情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险些被邵衍随随便便的一脚踩出肠子,那个叫老四的男人立马一脸孬样的喊起痛来,他的队友们恐怕是没想到邵衍面对那么多人还敢这样,一时间只愣愣地看着他踩,等回过神来,才有人朝邵衍大叫“你小子放规矩了!”
邵衍踩的越发用力:“问你话呢。”
地上那男人杀猪般嚎啕起来,不远处那堆人里带头的那个骂了句娘,手在后腰一掏,摸出把通体乌黑的手枪:“妈的!让你老实点你他妈没听到?!”
邵衍跟严岱川学过用枪,虽然对准头很能把握,却不太喜欢这种带着“作弊”意味的热武器。不过他从未否认过枪支的杀伤力,见来人拿出了这玩意,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
他高声问拿枪的那个人:“你们想干什么?”
“切,敬酒不吃吃罚酒。”领头人显然极其得意,将他的问话当成了服软的前奏,一边拉开枪栓一边缓步靠近,嘴上还骂骂咧咧“干什么?老子拿钱办事!让你跟我走一趟!妈的,老四都他妈摔吐血了,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邵衍挪开踩在男人肚子上的脚,眉头微挑:“哦走一趟。走去哪里?”
“北哥!北哥!我手断了!肯定断了!你们之前不是说他只是力气大吗?”老四没了肚子上的压迫,抱着胳膊在地上朝同伴嚎啕了起来。
拿枪的男人朝他呸了一声,枪口朝邵衍晃晃:“蹲那,手举起来。”
邵衍没动作,只是盯着他:“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混混们哪见过这样的啊,顿时就怒了:“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他妈找打?让你蹲那你就蹲那,闭嘴!”
邵衍双眼微眯,目光中透出不耐,他盯着拿枪的小混混啧了一声:“你过来。”
“妈的!”领头那人被再三挑衅,终于忍不住了,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
他加快脚步,显然想上前狠狠教训邵衍一顿,气势猛然大增。后头的一群小弟们仿佛看到了了不得的一幕,激动的叽里呱啦个不停,蹦啊跳啊的,嘴上喊着“北哥加油!”“抽这小子一顿!”“北哥你小心点!这次的老板说过他力气很大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话。
北哥撩起袖子气势汹汹,他还不相信了,这小子弱鸡一样的个头力气能大到哪儿去!自己手上可拿着枪,这些有钱人离了保镖就是废渣,还不够他一根手指碾着玩儿呢!
他盯着邵衍看不出什么异状的表情,从对方眼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几分嘲弄,越发暴跳如雷,抬手就要打
然后砰地一声,天地就开始旋转了。
邵衍一拳打歪他的脸,立刻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挡在了自己前面,手上不紧不慢卸下了这人的枪,枪口直接堵在了对方的下巴上:“最后问一遍,你们要带我去哪。”
北哥一下子就找不到自己的头了,感觉脖子上头好像空了一块,连带头上的眼耳口鼻都失去了知觉。他张着嘴挂着舌头朝外淌口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提起力气抬胳膊,摸到脸的时候才好歹放心,只是嘴好像木了,他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邵衍见他流口水流的比家里的小弟还疯狂,心中相当嫌弃,见他说不出话,抬手就不耐烦地丢到一旁,正正砸在老四身上。
老四一声惨嚎,随后又被提了起来,凌空丢出去。
越野车前的一群跟班小弟好久之后才跟上这世界奇妙的发展,见唯一带枪的大哥扑街,顿时吓得朝车上钻,哪知道还不等动作,凌空便听到两道不同的声线拖长的音调,下一秒,大哥和老四就横着把所有人都给砸倒了。
邵衍几个跳跃到了车旁,挨个赏了一巴掌,然后蹲在车顶抓着一个看上去比较有文化的戴眼镜男人的头发提溜了起来,一边注意着众人的动静,一边轻拍他脸蛋:“真的最后一遍问了啊,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眼镜男人双脚悬空乱蹬, 头皮被扯得生疼,这辈子头一次见到如此凶猛的人,嗷嗷大哭着哪里敢隐瞒?立刻带着哭腔回答:“就在市里!就在市里!我们真没打算伤害你!老大!老大!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只不过拿钱带你去见个人生意也是中介联系的,老板说把你送到崇山路就好疼疼疼疼”
邵衍松手把他丢到了一边,蹲在车顶看着下头趴的趴躺的躺的众人,眯着眼思索片刻,从兜里掏出枪朝他们晃晃:“衣服都脱了。”
本以为问完话后自己就会被放过的一群人登时惊了,眼镜男捂着头在地上爬蹭,眼泪汪汪地喊他:“老大!”
邵衍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盯着他的目光中透出不耐:“脱不脱?不脱我帮你了啊。还有躺着的那几个,都扒干净点!”
他站在那用余光监视一群人脱衣服,自己掏出手机给还在酒窖里的一群下属打电话——
——“有点事,今天我先走一步。晚上聚餐去不去?看情况吧。”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