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丢下一串制钱,走了出去。
很快,方天便出现在徐掌柜的卧室之中。徐掌柜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正在沉睡。
方天望着徐大叔苍老的面容,因为失血而显得蜡黄,更是倍显老态,心中不禁一酸。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的那个长得健壮年轻的徐大叔,两相对比,更是倍感酸楚。
过了好一会儿,方天才稳定下情绪。伸手抓起徐大叔的手腕,诊起脉来,良久,他轻轻地放开徐大叔的手腕,轻轻地盖了盖被子。
他又走到一边,端起旁边桌上的药碗,仔细闻了一下药味,知道正是中规中矩的对症之药,虽然药效缓慢,却也是正途。心中斗争了良久,终于按捺下了自己亲自出手的冲动,回过身去,又静悄悄地离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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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瘦西湖畔。
这里风景如画,风光优美,长堤杨柳,湖光潋滟,历来是文人墨客聚集流连之地。
在这瘦西湖畔,修建着众多的园林式建筑,个个修建得美轮美奂,而这里就是扬州城著名的烟花之地。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就可以想见这里的繁华和兴盛了。
而在众多的青楼楚馆之中,五凤院可以说是其中的翘楚。每当天将入夜,这里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不论是文人墨客、达官显贵,还是江湖草莽,各各都趋之若鹜。
在扬州,只要提起五凤院五凤,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五凤不但个个貌美如花,而且个个文才过人,其艳名远播大江南北,每天都有许多文人骚客慕名而来,一睹芳姿。
而据说,这五凤之中还有两人是清倌人,而这更加刺激了人们的yu望,大大增加了五凤院的人气。
方天身穿青衫,出现在五凤院门口。他的这一身穿着打扮在众多的锦衣华服之中,显得无比的寒酸。门口几个龟奴个个卑躬屈膝,堆着微笑,向着锦衣华服的老爷们殷勤地招呼着,却连看都不看方天一眼。
方天缓缓向着门口走去,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派中暗堂的一个联络点,他是绝对不会踏进这里一步的。
旁边一个龟奴走了过来,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胖脸,小小的眼睛已经笑得成了一条缝,脸上堆着招牌式笑容,热情地道:“这位爷,可有相好的,小的去给您叫去?”
方天一怔,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塞到了龟奴的手中,却并不说话,其实是他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了。
龟奴明显一怔,但立刻笑容荡漾开来,看在银子的份上,笑容里有了一丝真的成份,眼睛小得更是连缝都看不到了。
“这位爷,您里面请。”说着,乐颠颠地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道:“贵客来了,姑娘们见客喽……”
顷刻之间,一阵莺声燕语飘过,环佩叮当之声不绝,二十多个姑娘从里面蜂拥而出。一个个环肥燕瘦、高矮粗细不一而足,看得方天眼花缭乱。
就在方天愣神的功夫,香风飘过,他的身边已经围成了人墙,无数只手向他的身上摸来。
方天何曾有过如此经历,幸亏他博闻强识,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场面,深厚的修养却也能够使他力持镇静,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他深吸了一口气,神功运转,头脑立刻冷静下来,伸手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来,笑道:“来,给大家喝茶,谁能帮本公子叫到银凤姑娘,本公子还有赏。”
几个姑娘拿着银票,立刻乐开了花,却也有几个姑娘听到只要银凤,眼中明显地流露出哀怨的神色来。立时一阵笑骂、不依的声音传来,更有的整个人都往方天的怀中挤去。
到底还是那个龟奴挤了进来,强行将方天拉出脂粉堆,带着他走出回廊,曲曲折折地走到了一个安静的所在,推开一个房间,将方天请了进去。恭敬地道:“这位爷,银凤姑娘今天有客,小人给爷另选一个如何?本院好的姑娘有的是,比如春花、云烟、春艳……”
“不必了。”方天打断了龟奴的话,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和一张银票,道:“只要你把这个玉佩交给银凤姑娘,这张银票就是你的了。”
那个龟奴双手接过玉佩,眼睛一扫,忽然神色一变。
方天立生反应,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龟奴,在他的眼中,面前的龟奴仍然是那副胖胖的样子,但随着他站起来的身子,却感觉到整个人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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