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样子,便也拿过望远镜看了看,随即低声说:“有敖包啊,咱们靠着敖包躲。”
赵登峰说:“有点小,瞧着玄乎,搞不好被风吹下几块石头,反倒砸破脑袋。”
白翦翦说:“小也好过没有,咱们可以把车贴着敖包停靠,好歹挡风。你看敖包周围并没有散落的石头,可见风也刮不坏它,别担心了,去吧。”赵登峰眼看没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听了她的。
两人冲着敖包一路开过去,这草原上一望无涯,敖包瞧着近,其实挺远的。到后来风声越来越清晰,白翦翦在车窗里都感觉到了黄沙的味道,不由得一阵心惊:沙尘暴来了!
“快些!快些!”她催促着赵登峰,对方点点头,几乎把油门踩到最尽,老爷车连蹦带跳,撞得白翦翦两眼发黑。风声越来越大,高速运动的沙子一颗颗打在车窗上,发出奇怪的锐响。明明还是中午,天幕却变成了接近夜晚的昏黑色。白翦翦握紧了拳头,心里狂跳,知道是生死关头了。
赵登峰额头微汗,心里明白这时候不能着急,也顾不上管白翦翦会怎么想,全心全意对付他的老爷车。风声越来越凄厉可怖,到后来几乎天色漆黑,那敖包的白色影子却越来越大,犹如荡摇大海中唯一的指示物。猛然车头轻轻一抖,赵登峰一个急刹车。原来是撞飞了一头在风暴中惊恐奔驰的黄羊。
车窗猛然糊上一层血污,赵登峰眼前看不清楚,觉得不对,急打方向盘。顿时天旋地转,老爷车发出可怕的怪响。车体禁不起撞击,猛然裂开。就这么,两人几乎是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赵登峰身子一飞出车门,顿时觉得狂飙扑面而来,完全站不住,顺着风势就飞了出去。他眼前瞧不清东西,惊急中胡乱挥舞,正好摸到一只柔软的手,料是白翦翦的,唯恐她有失,连忙奋力一扯,把她凌空拉入怀中,死死护了个结实。
那人幽幽一声叹息,说:“墨儿……墨儿……原来你还是顾惜我的。”反过手臂,环着他腰身。虽然是简单一个动作,只觉柔软温存,纵然置身于毁天灭地般的气旋激流,也不能改变这句话的温柔和凄凉。
赵登峰头皮一麻,恍惚觉得不对,可飞沙扑面,急切间瞧不清她的脸容,试探着低声问:“翦翦?”
那人身子一颤,当真是柔弱不胜,凄然一笑:“呵,翦翦?”恍恍惚惚间,一滴露水般的东西打在赵登峰手背上,却让他烫到似的哆嗦了一下。
“罢了,罢了……”她幽幽叹息着,赵登峰猛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头皮一阵发炸。忽然飓风更急,他被吹了个天旋地转,人在半空翻翻滚滚,却始终不敢放开怀中女子。
不管她是不是白翦翦……如果她不是白翦翦……可翦翦呢,现在怎么了?
他想到这里,额头微汗。
猛地,劲风暴转,卷着他轰隆隆直落而下。混沌中,他似乎看到一大片模糊的白色越来越近,飞光逐电般迫向面前。赵登峰一下子冷汗狂冒,知道其实是自己越飞越快,眼看就要撞上那远方的石头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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