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瘦彼得一定在船上。有些紧张之下的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顺便紧了紧那已经密不透水的透明眼罩和继续把覆盖在自己鼻上的口罩绑得更紧了些。
果然,不多时后,从海面上驶来一辆白色的单人摩托艇,一身夏威夷花色打扮,脸上戴着雷朋3025眼镜瘦彼得出现了,但如果单从名字来推断的话是绝无法辨认出来,因为现在的他看起来并不瘦,还胖得多了,跟原本的形象和名字的含义大相径庭。
看起来国外的日子就是好过啊,才几年不见就胖了这么多。常哥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海面上,因为骑行摩托艇而拖出一条白色浪花痕迹的瘦彼得想到。
瘦彼得上岸后,竟是把崭新的摩托艇直接丢在沙滩上,也不回头看一眼,直接拿起后座上的背包,走到常哥面前,疑惑的盯了半天,终于单手拿下眼镜,用很不以为然的口气说到:“小常,你打算这样子穿到什么时候?”
确实,虽然现在毒辣的太阳已经退去,海边也不断吹来凉爽的风,可这一切清爽宜人的环境,常哥并没有享受到半分,此时的他的身体所有皮肤都被密不透风的塑料所覆盖,皮肤表面所蒸发出来的湿气挥发不掉,堆积在里面又热又闷的塑料膜下别提有多难受了,只是他受到各种传播媒体的流感新闻轰炸下,在坚强的神经都会为之动容,于是只好咬着牙不断忍受着这种煎熬。
看到常哥那正犹豫不觉的眼神在不断闪动着,瘦彼得就明白对方还在顾及着什么,干脆就大声对他说到:“怕什么,就算普通感冒都能引起其它并发症让人挂掉,更何况我从墨西哥离岸后已经好几天了,身上一点事都没有,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个怕死的家伙。”
常哥在瘦彼得的言语挤兑之下,再也忍受不住身上那些塑料薄膜混合着自己皮肤表面透出的汗水,正粘糊糊的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急忙一把扯下身上的自制隔离服,并且拿下眼罩和口罩,痛快的大口呼吸着海边清爽无比的咸湿空气,让清凉的海风带去裸露皮肤上所堆积的热量,现在的常哥只觉得自己通体冰凉,混身像是被凉而不冰的水浇了个遍一样舒坦痛快。
瘦彼得好整以暇的看着常哥继续清理自己身上残留的塑料膜,耐心的等他弄得差不多后,才一脸随意的问到:“你还在国内玩那些小打小闹吗,有机会跟我出去转转吧,外面的大环境可是跟这里不一样的。”
常哥听完默不作声,他对于瘦彼得所说的跟我出去转转这句话,很显然持有一个高度怀疑的态度,要知道那可是不过海关,不办签证的标准偷渡程序,自己要是万一在外面搁屁了,搞不好连个名字都没有,而且偷渡的风险也很高,新闻经常报有偷渡人员途中死亡的消息,所以对于瘦彼得的热情邀请常哥此时的脸上并无太大兴趣。
看到常哥脸上的沉默表情,瘦彼得也就没继续追问他的意思,只是脸上一笑,就把背包搭在肩上,问清了落脚点后,才跟常哥一同慢慢消失在风景如画的沙滩上。
似乎是因为瘦彼得的神秘归来,让整个T市的地下赛车这几日夜晚都没有太大规模的活动,毕竟在缺乏常哥出现的有力组织下,那些个喜欢玩车的人顿时像是没了头的苍蝇一般,只能在偏僻路段偶尔看见三三两两的他们,互相交流下改装心得,谈到兴致高处,跳上车激动无比的狂飑上两圈仅此而已。
而自从那日比赛成为没人注意的输家后,锋阳聪此时正在小白那家修车厂里,出神的看着明锐尾箱那巨大的凹陷,那可是可以轻易塞进两个蓝球宽度的损伤,加上一侧的尾灯全碎,看起来可以说是状况相当惨烈。
不过车尾的排气管已经被小白重新修正和打通了,此时的明锐虽然塌掉了半个尾箱,但那部分原本就主要设计为空腔载货使用的,就算全被撞扁掉,但只要排气系统和后桥没有受到损伤,除了外观问题以外,车辆的日常行驶并不会有太多阻碍。
锋阳聪并不想把车丢给4S店去修理,毕竟他只有对自己亲手拧上的每一颗螺丝才会倍感踏实,并且作为改车玩车多年的他,修复一些车辆碰撞引起的伤痕,还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他现在心情并不佳,实在没有劲头去干那些扳金和调色补漆的耐心细致活,此时从他那呆滞表情看来,似乎心里正另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