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合上,屋子里的人都傻眼了,李雨墨更是呆愣在客厅中,不知如何是好。
姥姥拉过李雨墨的手,微微一笑,皱纹里的慈祥像一股暖流流入李雨墨的心中。李雨墨跪在姥姥身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姥爷的事情,真的不怨你表姐。以后,不要在这样了。等年后,去你大姨家,好好和你大姨和表姐赔个罪。”
抓住姥姥的手握得更紧,李雨墨边哭着边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上了车,沈浅的澎湃依旧未安稳。她握紧蔺芙蓉的手,第无数次地审视着她的母亲。
夹杂着各种思想,沈浅最后将头靠在了母亲肩头上,像是普通孩子一样,汲取着母亲的力量和温暖。
“头拿开,累。”
沈浅脑袋刚放上,蔺芙蓉斜眼一瞟,冷声说了一句。
心一缩,沈浅下唇一撅,乖巧的“哦”了一声,将头挪开了。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沈嘉友开着车,一直在前车镜观察着身后母女两人的表情。他妻子的性子是对自己的事情上很能忍,但一到沈浅的事情,她就忍不了。
这也许就是母亲吧。
后车座上母女二人由开始的温情变为中间的僵硬,又变为后来的尴尬。
蔺芙蓉让沈浅离她远点坐后,见沈浅不乐意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蔺芙蓉老生常谈。
“别以为今天我说了那番话就是允许你继续做演员浪费青春,教师资格证的事儿,别耽误了。今年必须给我考出来。”
气氛因为蔺芙蓉恢复为蔺芙蓉而变得松动,沈浅笑嘻嘻地应道:“好的!”
从姥姥家回去,一家三口又恢复了平时的相处模式。
除夕夜,沈嘉友准备了一桌子菜,出乎沈浅的意料,手环竟然没响一次,沈浅吃得各种开心。
吃过年夜饭,午夜十二点要出门放鞭炮祭奠天神,这事情向来是沈浅和沈嘉友一块做的。蔺芙蓉早眠,已经睡下了,客厅里就只有沈浅和沈嘉友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
电视机内歌舞升平,外面鞭炮声连绵不绝,年味也渐渐涌了上来。
沈浅看着窗外,突然炸裂一声,五颜六色的礼花绽放开来,沈浅眼睛睁开,从沙发上跳下来,穿着拖鞋去了阳台。
“穿上羽绒服!”沈嘉友看着还跟孩子一样的沈浅,笑着提醒了一句。沈浅嘿嘿笑着,回来穿上羽绒服,这才又重新去了阳台。
十二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新年马上就要来了!
辞旧迎新的时候,往往想起应景的人。沈浅看着满天的礼花,脑海里映出了去年他与韩晤一起过年时的景象。
长吸一口气,沈浅用羽绒服裹紧身体,双臂搭在阳台上,掏出了手机。
点开通讯录,收藏名单里只有一个人。沈浅微微一笑,按了拨打。
与D国时差是六个小时,估计陆琛刚刚睡下,接到电话时,声音还带着些刚被吵醒的沙哑。这慵懒的沙哑,配上男人独特低沉的强调,只听声音就让女人迷醉。
“新年快乐。”沈浅笑嘻嘻地和陆琛说话。
“嗯~新年快乐。”陆琛低低笑着,鼻腔发出的声音如沉石一般,藏着诱人的荷尔蒙。想想如果以后每天在他怀中入睡,醒来时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和声音,将是多么脸红心跳的一件事。
“我在看烟花。”沈浅抬头看着天空,黑夜被炸裂的烟花照亮,映红了她半边脸,和明亮眼睛里的忧伤。
沈浅觉得有些孤独。
这种孤身一人的时候,往往会忆起以前的事情。可她对陆琛永远放肆,因为她知道男人会包容她所有的放肆。
D国就算是唐人街,新年味道也不浓厚。陆琛听着壁炉里木柴的哔啵声,湛蓝色的眸子里小火苗微微跳跃着。
“漂亮吗?”
“很漂亮。”沈浅说,“我也想放烟花。”
“等我回国,陪你一起放。”陆琛沉声安抚。
“可我想在新年放。”沈浅回忆起韩晤,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傲娇。
电话那端深深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陆琛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如电流不稳造成的颤音。
“明年,明年新年我陪你放。”陆琛气息一沉,仿佛怕吓走了眼前的幸福一样,问了一句,“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