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的怀里。
“别担心,咱们两人一伙,争取今晚发家致富。”
沈浅:“……”
陆琛把沈浅圈在怀里,两人嘁嘁喳喳的咬耳朵,靳斐开始摸牌,边摸边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俩是鸳鸯,你俩一伙,筹码翻倍可以吧。”
沈浅又是吓得一哆嗦。
上战场一样,沈浅开始摸牌玩儿起来,她对今晚上发家致富没什么信心。她一个北方人,玩儿牌可以,麻将算是半吊子。而陆琛,则是个外国人,都不知道能不能认全麻将。
眼前前方乌黑一片,沈浅夹刀坐镇,玩儿得提心吊胆。
然而,她提心吊胆没多久,身后陆琛的指挥,就让她振奋了起来。
“胡了!”桑梓刚一出牌,沈浅拍手叫好,胡了牌。兴奋地回头和陆琛一拍巴掌,在桑梓不情不愿中,沈浅心道,真是不能小瞧外国人。
陆琛简直是她的福星。
从玩儿麻将开始,沈浅手气顺得一发不可收拾,简直要把她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完了,原本不多的筹码,如今已经在身边堆成了小山。反观其他三个人,马上输的一贫如洗了。
输完了手边筹码,靳斐重新添置,然而陆琛却制止了。
“你们玩儿吧,我们该回去了。”
“赢了钱就想走啊?没门!”输的这些钱,对她来说不过是小钱。但是打牌图个乐呵,今晚输了一晚,心情难免郁卒。
卫柚不发一言,靳斐也不乐意了,抬腕看看时间,问道:“这么早回去睡觉?你养肾啊?”
不与靳斐他们争辩,陆琛拿了外套给沈浅披上,沉沉看了几人一眼,说:“沈浅得睡了,她有孕在身,不能玩儿太晚。”
陆琛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对沈浅这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没想到,对外人,他竟是如此霸道。被呵护的感觉让沈浅脸一热,有些歉意地冲着靳斐笑笑。
“那是得早点睡。”靳斐被她笑得心下一软,冲陆琛说:“那快回去吧。”
说话间,陆琛已经起身,将沈浅护在身侧,陆琛蓝眸清亮。
“筹码好好算算,到时候打我账户上。”
靳斐:“……”
沈浅今天玩儿牌,赢得很高兴。可她赢了一晚上,这时全身而退确实也不太好。而且正如靳斐所说,现在不过晚上十一点,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她孕妇自己回去休息,完全没必要拉着陆琛。
想到这里,在陆琛给她开车门的时候,沈浅犹豫一下,站在门前说:“你回去跟他们玩儿吧,乔尼送我回家就行了。”
陆琛喝了酒,乔尼已经在车里待命。
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游艇,陆琛微微低头,手放在车上挡住,避免沈浅进去时碰到头。他微微一笑,说:“我早睡养肾。”
想起靳斐的话,沈浅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你的肾不用养。”
说完,车内空气凝固两秒。
血液从心脏一下窜到头顶,沈浅觉得脸红到充血,进了车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再也不说一句。
陆琛见她这副样子,心中被说得倒是得意了一下。有心想要逗逗她,可看她羞得恨不得钻地缝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不管怎么样,她觉得他的肾够用就行。
回到鹭岛,沈浅洗过澡,喝了安达准备的牛奶,洗涮过后,上了床。
今晚接触的一切,在沈浅以前都没有接触过。大家虽然是在舞会上,但都保持着各自的骄矜,和酒吧舞池中放肆的男女不一样。
陆琛这样性格的人,交友圈不会有人品不过关的人出现。
想到这里,沈浅不觉又想起“席瑜”来。除了“席瑜”,沈浅还想起陆琛说的喜欢的那个人来。
翻了个身,沈浅有些急躁和烦闷,总觉得自己和那两个人会扯着些关系。可至于是什么关系,她自己猜不透想不通。但她也不会去当着陆琛的面问。
孕中的女人犯傻又嗜睡,想不通的沈浅迷迷糊糊,倒头睡了过去。
将沈浅吵醒的,是她放在远处椅子上的手机。虽然辟谣手机辐射不大不用太在意,但沈浅还是强迫症一样的将手机放的远远的。
手机铃声阵阵,沈浅一个激灵吓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从床上下去,踩着地毯跑去摸手机。
半睁着眼,沈浅按了接听,她刚“喂”一声,里面就传来了蔺芙蓉焦急的声音。
“浅浅,你姥姥心脏病突发,马上就不行了。”
一道惊雷劈开了沈浅,沈浅觉得自己灵魂出窍,像是在做梦。电话那边,一向少话的蔺芙蓉,絮絮叨叨地不像是她的母亲。
沈浅浑身发麻,等蔺芙蓉挂掉电话,她一句话都没说,耳朵轰鸣。
十多年前的记忆,被她狠狠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下被挖了出来。沈浅想起了姥爷临死前跟她说的话,从地上站起来,因为久蹲,双腿发麻,沈浅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卧室。
陆琛半夜被敲门声吵醒,只穿着短袖长裤,过来开门,当看到门外的沈浅。女人苍白无血色的脸让他心下一揪,低头看着她光裸的脚,眉头微蹙。
沈浅也不知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来找到了他。可能在她所活的二十五年的人生里,除了父母,她现在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我……我姥姥心脏病……突发,我想回b市。”沈浅声音发颤,喉咙都在发抖,说完这些话,吞咽困难一样,咽了口气,眼泪也咽了出来。
她无声地哭着,绝望笼罩着她,她抬眼看着男人,无助得像是溺水的孩子。
男人听她说完,并未答话,而是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她的卧室。
冷静地将沈浅放在床上,陆琛双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看着沈浅无声泪流,男人心疼难忍,伸手摸着她的头说:“现在马上换衣服,我联系飞机,咱们能很快赶回b市。”
沈浅心渐渐稳定下来,知道现在哭也没用,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身体被男人放在床上后,完全没了力气,从听电话时被抽走的灵魂,似乎还没有回来。
见沈浅这番无助,双眼看他时都没有对焦,显然已经吓坏。
陆琛心下一紧,伸手将沈浅拉入怀里,双臂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给了她最强劲的依靠。
男人声音沉沉,如巨石落水,沉稳安心。
“别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