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后也辗转到过几个私人钢厂,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的。
最后的最后,夫妻俩托人找关系,费了不少劲儿把张雪兰安排在小学里当代课老师,古玉涛在银行当运钞押运员。
虽然二人工作还算安定,但古陶知道他们心里还是有遗憾的。
这一世既然她重生了,对未来的走势也清楚,她想放手一试,圆父母一个遗憾,即便没成功,最起码也努力过了,左右离他们进事业单位还有好几年,也没什么大的损失。
“可是咱们自己单干,本钱、销售渠道,这些东西去哪弄?!”
古玉涛这话让古陶放下心来,这些看来他也是想过的,既然想过那就好办了。
“爸,这做生意跟您做技术是一样的,摸透了就好往下走了,做生意我也不太懂,不过听张玲说她爸妈当初手里也是没钱,好像是跟别人入了个技术股,最后分红什么的。”
她现在毕竟只是个初中生,就算心里在着急,古陶也不好表现得太懂,说话也只能似是而非的跟古玉涛大概说一下。
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张雪兰那股难受劲儿也好多了,他们两口子心里别扭,孩子一个劲的安慰开导他们,这父母当的她也是够惭愧的了。
“他爸,闺女说的对,这也不算多大的事,咱俩在单位干了二十年跟外界也是脱轨了,趁单位还没破产,咱们抓紧时间去找找路子。”
心放宽了,脸上的笑容也来了,拉着丈夫女儿的手,张雪兰心里也有了底气,“咱们有手有脚,挣钱的路子多了去了,像陶陶说的,实在不行咱单干!”
“对,单干!”用力点头,父母能想开不在别扭,古陶提着的心也能放下来了。
古玉涛作为一家之主压力是最大的,不过妻女的鼓励安慰,使他心中的担忧迷茫也不那么深了。
“好!只要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其他事儿都不是问题!”
累心了一天的二人,此刻想通后,也不在萎靡不振,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厂子倒了,他们不能倒,这个家只要人齐全,日子才能过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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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夜,古陶几乎没睡,她整夜都在努力回忆九十年代A市的经济发展趋势,想了一夜,古陶心里有了个初步的计划。
早起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古玉涛夫妻眼底下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
“陶陶,我和你妈昨晚琢磨了一夜,要说工作怎么也能找到,但我和你妈干了大半辈子的钢铁,临到老了,也不想在改行了。”
呼了口气,古玉涛语气坚定,看向古陶似是下定决心,“我和你妈商量着,实在不行咱们就开个原料经销处,别的不敢说,这钢材原料在咱们市我这水平也算是拔尖的了。”
“你妈对钢预算也是个专家,咱们卖原料,在加上你妈这预算专家,我估计经销处怎么样也不会做的太差。”
古玉涛觉得古陶虽说年级不大,但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孩子,既然知道家里的情况了,那对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把昨晚他们夫妻二人的计划想法,对古陶说了一便。
古陶的计划跟父母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知道未来的发展走势,钢材行业从九十年代一直到一零年之前发展都是不错的,但过了一零年全国经济降温,钢材堪称飞速下滑。
不过那次行业危机好处便是淘汰了大批低水平的钢材商,对质量过硬的钢商反而起到了保护作用。
像殷氏钢厂在两千年的行业危机,不但没有任何损失,因为产品口碑经营的好,销售渠道从原来的北方反而顺利突破到了南方,打响了全国的名气!
既然打算自己单干,那就要如殷氏一般往好里做,质量肯定要硬,其次古陶认为规模范围是能大就尽量变大。
如今的原料经销商商品原料的都趋向单一化,这对采购商来说是很费时费力的。
若他们从一开始便定位广泛,既有自己的特点也能提前抓住先机。
把想法跟父母详细说了一遍,古玉涛的思路也被慢慢打开,心里也不那么飘,有了些底。
所谓唱的曲教不得,古陶虽有一肚子主意,但主要还是要看古玉涛张雪兰二人,只有尝试过了,才能知道能不能走下去,而她能做的也只是在暗处出个主意帮一把父母,尽她所能让父母少一些操劳。
计划好接了下来的路后,大家也都忙碌起来,钢厂还没破产,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
匆匆吃完饭,夫妻二人继续上班,古陶初三生活也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