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仪起床的时候易韶来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随手拿起件他的衬衣套上,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外的光亮争先恐后的扑了进来。
阮云的房子选的很好,窗后面是一大片草地,推开窗子,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凉意扑面而来,顾令仪一个激灵,松软的泥土却又仿佛触手可及。
暴雨肆虐过后,上天毫不吝啬的许下万里晴空的誓言。
看着湛蓝的天空,连带着顾令仪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两个人终于和好了,她的心情就像此刻的亚维农一样,暴雨过后的骄阳,分外耀眼。
“怎么不穿件衣服?”
醇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紧接着肩上落下一件外套,顾令仪扭头就看到穿着休闲居家服的易韶来站在一旁。
见她没有反应,易韶来挑了挑眉,“你还记得自己昨天淋了雨吧?”
听了他的话,顾令仪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人真是破坏气氛,“我穿了衣服了,哪那么容易就感冒,”谁知话音未落,鼻子就一痒,紧接着仰头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醒了醒鼻子,抬眼看了看皱起眉毛的易韶来,又心虚的赶紧别了开。
易韶来走上窗前,伸手把窗户关上,“现在还早,晨露还没散,温度有点低,”落下插销,又扭头看着坐会床上的人,“你想出去也不在这一时,吃了早饭也不晚。”
被抓了个正着,再加上他周到的安排,顾令仪哪还反驳的出一个不字,低着头应了一声,又起身把他往外推。
“好了好了,我要换衣服了,你快出去吧。”
易少爷上辈子可能是个流氓,连带着这辈子衣冠楚楚的外表下,也封印了只神兽。
事实上,在他刚进来一双修长的腿就映入眼帘,窗边的人穿着自己的衬衣,衣摆在大腿处一上一下的却不自知,扭头时敞开的领口更是把里面的风光显露无疑。
此刻他一个转身,顾令仪没个防备,一不小心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昨晚想着她淋了雨,身子可能不大舒服,他老老实实的做了一晚上的柳下惠,怀里揽着人,却什么也没做。
但是现在嘛,易韶来眯起了双眼,看着人挺精神的啊,这还主动自己投怀送抱,勾起了唇角,顾令仪想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来,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啊,”她惊呼了一声,不由得双手抓紧了他的衣服,“你干嘛!”
阵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转移到了床上,顾令仪挣扎着还想说什么,都被淹没在了无声的吻里。
楼下阮云把早饭都准备好,其实也不用她做什么,易韶来一早把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刚把最后一碟放下,房门吱呀的响了起来。
“回来了。”
进来的正是出去晨练的易凤来,阮云走过去看着他额头上的汗,又开口说道:“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锻炼是好事,可你也得适度。”
“我只是走了一圈儿,”凤来一边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一边笑着说道,“三婶不要担心,这么多年了,我自个儿的身体我自个儿有数。”
听了他这样说,阮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依旧藏着深深的担忧跟心疼。
易家五少爷身体不好,是易家上下都心口缄默的一件事,易老爷子是又心疼又惋惜,所以这个孙子想做什么他也就放手由着他去了。
易凤来走进屋里,才看到摆的满满当当的桌子,想起自己出门时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有些疑惑的问道:“老九呢?”
“大概昨天淋了雨感冒了,吃药之后睡得沉,令仪还没起,咱们先吃,老九等着跟令仪一起。”
啧,易凤来不由得挑了挑眉,阮姨这话说的不透,可小夫妻两个腻歪着的事情透不透的也就那样了。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窥探自己弟弟弟妹房里事情的癖好,洗了手就跟阮云坐下一同吃起饭来。
“对了,”刚放下老九夫妻俩的事,紧接着又有新的忧虑涌上心头的阮云放下杯子,可开了口,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有什么事三婶但说无妨。”
“前些天,我听知足说,老六跟着霍家二爷投资了个新城区?”
只是一提,但易凤来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忧虑,眉心蹙了蹙,思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霍宋两家要联姻,爷爷的意思在那儿,可老六怕心里还是不痛快。”
提起家里不打翻天不罢休的这两个少爷,阮云也跟着沉默了下来,两个都是她从小带起来的,真可谓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老爷子对老六的那门亲事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要说道这一点,易凤来也实在是摸不清老爷子的心思,既然现在老九已经结了婚,又何必非要让那根刺依旧杵在兄弟俩之间呢。
一个是你抢了我的女人,一个是你不要的东西才塞给我,搁谁心里能好过?
看着易凤来的神色,阮云心里责备了自己几句,底子本就不好的孩子,还提起这些烦心事让他担忧,话锋一转,就看着易凤来打趣道:“不说他们了,你两个弟弟一个订了亲,一个成了亲,你呢?有没有哪家的姑娘入得了你的眼,三婶亲自给你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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