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板的易家掌舵人,何曾露出这样疲老无奈的神态。
“爷爷,”他低着头,嗓子有些沙哑,“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孙子让您操心了。”
“唉,以后,还得你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多看着他们几个。”语气里浸满藏不住的心酸,似怕他伤感,老爷子又沉着声音转移了话题,“前天日子你整天在外头窜,知道你姐姐在家多担心。”
易凤来抬起头,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知道老爷子也心里有了计较,应了一声,又笑笑,“我上来的时候她正收拾东西呢,估摸着现在差不多了,我下去看看。”
“去吧。”
手落在把手上,易凤来顿住了脚步,转头冲老爷子笑着说道:“爷爷请放心,我们都清楚自己是易家的子孙。”说完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管家进来收了之前的狼藉。
端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目光里的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幽幽传来一声叹息。
那两个孙子啊,一个桀骜不逊,向来是心里不愿意面上也丝毫不配合,另一个却幽深如潭,面上永远风平浪静。
又哪里是能让人不挂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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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韶来一回国就得到了消息,一喜一忧,喜的是陆宗齐调离京城,忧的是汪泽也调离京城。
这一举动看似平常,细细寻味却不免让人有些激动,陆伯父怕是要开始往上位冲击了,往后一旦冲击成功,怕是有个十几年的,陆宗齐是调不回来的,就连职位前面的副字也是去不掉的。
总归年轻,多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这一下就让人猜不透当局几位的心思,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也由不得易韶来不关心。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棋差一招便有可能全盘皆输啊,可又幸而易家不在中心的地位,能直接做的事情少之又少。
顾令仪得到的消息就简单多了,易知情夫妻俩要搬到吉东市了。夫唱妇随,老公有了调任,做老婆的自然跟着走,不然年纪轻轻的夫妻俩还要两地分居不成。
“知情姐,”顾令仪正坐在床边帮忙叠衣服,“真的辞职了啊。”
“吉东又没有分社,我总不能天天远程遥控吧。”易知情接过她手里的衣服,笑着说道。
“可是,”顾令仪顿了顿,两手无力的垂在腿上,“真是无法想象你当老师的样子啊。”
易知情从杂志社辞了职,转而在吉东大学当起了老师,顾令仪这才知道她的专业居然是幼儿心理学,心里不由得发出赞叹,知情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抬眼看了看一旁有些闷闷不乐的人,伸手弹了她一下,“我当老师,那也一定是学生的良师益友,说不定,还会有男学生暗恋我呢!”
这话说的,顾令仪上下看了看包裹在一身白色衬衣加上黑色长裤里的凹凸身影,脑补了一下画面,没准儿,还真有可能呢。
“有时间就过来找我玩儿,让你领略下我在讲台上挥斥方遒的英姿。”
顾令仪听了她的话,一下子乐不可支起来,易知情看着她单纯的笑脸,默默敛下心头的涩意。
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意见,虽然向来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可家庭在这儿,又能由着她随心到什么地步呢。
以前是婆家开明,老公疼她,一直纵容她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她也要承担起责任,为家人做些什么不是。
陆宗齐疼惜她,从不勉强她做什么,可她也愿意为了他,做好贤内助的角色。
“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两人往门外看去,正瞧见易凤来抱着胳膊倚在门框,笑意盈盈的望了进来。
“凤来哥。”顾令仪起身叫了一句。
“啧,你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过来看看我。”
“我的亲姐啊,我怎么又没良心了?”
“在外面逛了一个多月,回了国居然不来跟哀家请安,”易知情放下手里的东西,叉腰挑着眉毛瞪着他,“我回来堵了你好几次居然没堵到人!”
明知心虚,易凤来也不多辩解,讨饶的看着她,“行行行,我认罪认罪,不知姐姐大人肯不肯给小弟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顾令仪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的斗着嘴,被空气中流淌着的姐弟之前温暖着,想着姐弟俩大概还有很多话要说,就默默退了出来,临走时还听到易凤来讨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