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终究是妖怪,我不是正常人,和普通人的恐惧不一样,知不知道。”
韦任清一脸高傲,慢悠悠拉扯烟绳,被缠绕的这点时间内,他已经基本掌握这些烟绳的形态,玩弄它们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心中暗道,幸好他从小受到师傅压迫,研习古籍,见过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也亲眼见证过无数绝望的死亡,任何恶心和恐惧,早让他些许麻木,如今可能只有接近死亡才让他爆发出强烈的恐惧......或许还有......念书。
掀帘鬼在瓦砾内沉默良久,眼睁睁看着韦任清肆意玩弄它的烟绳。
良久的沉默不是好事,韦任清虽然沾沾自喜,可还保持冷静,这种妖怪见人就干,停下来肯定另有坏招,不能久留。
“这绳子,砍不断?”
韦任清用力拉扯绳索,火烧、刀砍,甚至上牙撕咬,都不能破。
还蹦的它自己牙疼。
他不记得掀帘鬼的恐惧能厉害到这种地步。
从前所有出现的掀帘鬼,无一例外都是小鬼,孱弱不堪,无法造成巨大威胁。
难道是他小看了现在这只掀帘鬼吗?
不可能啊!
怎么想都想不通。
黑铠一直死死盯着前方的瓦砾堆,时不时投掷几块细小石头,便没了攻击方式。
越是沉默,越让韦任清后背发凉,说不定它正在酝酿什么绝招,必须先割断烟绳为妙。
这些烟绳是恐惧构成,任何外部力量对它全部无效。
“只有消除恐惧才会消失吗?”
可是韦任清并不知道这些恐惧是从何而来,也就无从解开。
韦任清拉扯烟绳,掏出符箓。
“走!”
捻碎符箓,阴气力量铺开,环绕韦任清整个身体,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用手扯了一下,屁股稍稍挪动几寸,依然困于烟绳缠绕之下。
“这也走不开!”
韦任清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了,这烟绳缠绕的是他哪个部位?
如果上单纯的手臂和大腿,凭借他上天入地的保命符,随随便便脱离。
当他知道自己还在原地时,洪水般的恐惧再次袭来。
瓦砾内终于传出掀帘鬼诡异扭曲的笑声。
“如何?”
“帝国药师,恐惧了吗?”
“你内心并不恐惧任何妖魔,你恐惧自己所不能,遇到超乎自己想象的事,便吓得屁滚尿流。”
韦任清转过头去,看见掀帘鬼顶开瓦砾,缓缓站起:“放你的狗屁,我可不怕,想扰乱我的心智,你还嫩了点!”
掀帘鬼的身躯极其扭曲,像一只爬行的蜘蛛,下巴磕在地面,舔舐着自己软塌塌的鼻梁。
“咦,恶心!”
丑陋的样貌引得韦任清咋舌,他见过很多妖怪,和掀帘鬼这般丑陋的极少。
掀帘鬼发出低沉的笑声,蠕动几步说:“看见我,第一反应不是恐惧,你是个特殊的人类。”
它阴暗的笑脸下不知道藏着什么把戏,韦任清不敢放松,一直在拉拽尝试把烟绳弄断,同时摸摸让黑铠找准时机发动攻击。
就在掀帘鬼靠近黑铠时,巨大的铠甲解开防御姿态,在空中快速缩小,那一瞬间拔出巨斧临空劈砍。
黑铠动作稍稍迟缓,被掀帘鬼躲开,它在碎石和草地上漂移,宛如顺水滑行,眼花缭乱,无从辨别它的具体位置,就这样旋转几圈后,猛地从韦任清身后发起攻击。
避无可避,因为无法看清模样,掀帘鬼锋利如刀的手臂扎入后背,穿透其整个胸腔,呜咽之声没能在韦任清嘴里发出,痛苦便如丝线一般张开。
更诡异的是,大脑的记忆一时间充斥着无数恐惧妖魔,群魔乱舞,他的回忆也开始重点回忆令他惧怕之事。
韦任清瞳孔收缩,他并没有主动去回忆那些事情!
掀帘鬼在他的记忆之海内翻找,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让韦任清稍微感到不安的回忆。
分秒间,头顶已经形成头颅大小的“恐惧”,掀帘鬼用一个怪异的姿势将其摘下来,吞入腹中。
“啊——美味,世间少有的美味啊!”掀帘鬼笑得狰狞,浑身处在刺激里,微微颤抖。
“这就是你,零零散散拼凑的恐惧,老旧又沉重,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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