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着她一千两银子。她迅速回想了一遍袖遮的卷宗,确认上面没有丝毫陈长安经擅于经商的记载。
陈长安对她的狐疑心知肚明,也不再故弄玄虚,解释道:“我知道一种提鲜的调料秘方,就算一碗极普通的面条,加上些许,也能使口感提升好几个档次。师姐,你说值不值这个价钱。”
大红衣打算去京都之后,就很爱钱。她虽不擅商贾经营,眼界却是极为开阔,陈长安话音一落,她就能觉察到其中的巨大利益。
要真如他所说,那确实是一桩赚钱的买卖了。
“什么秘方?”陈太平看在银子的份上,语气温婉了许多。
陈长安端起桌上茶水又喝了口,摸了摸半饱的肚子,苦兮兮道:“师姐,我真饿了。”
陈太平秋水长眸微微一凝,深深看了一眼陈长安,她下楼之前语气不善道:“敢骗我的话,一剑杀了你。”
陈长安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大红衣速度极快,不过半刻,就重新上楼,亲自提来一大盒吃食。
饭菜俱佳。
陈长安不去看她脸色几何,也不客气,直接开动,风卷残云。
吃完所有饭菜后,陈长安这才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水,看着坐在跟前的大红衣,“师姐,秘方十万两我可以卖你,不过得加一个条件。”
谈钱时不再端着架子的大红衣皱了皱眉,开口道:“说说看。”
陈长安一脸笑意,“陪我练剑。”
大红衣明艳动人的脸上,瞬间起了一层寒霜,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容讥诮,“陈长安,你在想些什么呢?”
离州大红衣,心思剔透,这些年虽端坐顾南楼不动,也见惯了一些蝇营狗苟的伎俩,于她而言,世间的温柔是给公子的,除此之外,天下所有人都不过云烟过眼。
就算陈长安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又如何?
能给他剑经,已是极致。
再想自己亲手去教?
断无可能。
陈长安也不意外她的反应,神色不动,伸出一根手指,轻声道:“每日只需你出一剑。”
对这个回答陈太平倒有些意外。
剑道法门,求意不求术,讲究的是剑意入道。
她三岁时开悟,得尽夫人真传,尚且需要砥练二十载,才约莫有了几分夫人的剑意。陈长安妄图一剑之中感悟真意,以窥剑道?
痴心妄想!
大红衣不言不语。
陈长安也不指望她立时回答,将碗筷一一放回食盒,又转身回到书架处,翻出大宫主的书籍慢慢看起来。
许久,陈太平的声音才冷幽幽地传过来,“我会每日出一剑,挡不住,你就死了。”
陈长安好似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冰冷意味,笑容灿烂,“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师姐,十万两银子拿来,秘方立马奉上。”
“是九万八千九百两。”大红衣算得清清楚楚。“另外,我需要你亲手制作一遍,如果骗我,那守阙剑,我就只能自己去取了。”
世间许多道法秘术,即使得了原文真意,若无人授业解惑,除去资质悟性逆天的外,大多都是无头苍蝇,无从下手。
道法如此,陈长安所说的调料秘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