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总觉得画中人眼熟,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便放回画轴,在屋内其他地方转了起来,可都没有收获,看来屋主人的身份就是刚才画上的女子,那那幅画有是谁画的呢?
画内女子没有抬头,这幅画应该是偷偷画下来的,可又为什么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段如瑕想的头疼,见月色深了,连哄带骗让南阳郡主睡了下去,思虑再三,还是考虑去找段萱说清楚,便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院子。
段如瑕大概记得聚会厅的位置,便绕了几绕来到聚会厅不远处,回忆了一下当初段萱被送走的方向,段如瑕快步走去。
或许是迷路了,段如瑕绕进了一个林子,几圈都没绕出去,让她不由有些烦躁,突然间,不远处似乎有动静,段如瑕凛冽了眸子,慢慢靠近。
林子中央,一个白衣少年捧着酒壶一壶一壶的灌着酒,他目光飘忽,步子已经有了一丝漂移,白色的长袖在空气中舞出弧度,是白止。
段如瑕顿住了步子,用树枝掩住了身形,静静观察着白止,可是他只是在喝酒罢了,没有任何别的举动,段如瑕有些失望,想转身离去。
“看了这么久,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好……”白止的声音含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段如瑕垂下眸子,转身走到他的身边
“我迷路了,不知公子可能告诉我如何回到院子”
白止看了段如瑕一眼,盈盈一笑“你是不是想找什么东西,如果你安分的待在院子里,你就不会迷路了”
段如瑕低头不语,算是默认,白止也不在乎,依旧大口灌着酒,久而久之,段如瑕有些不耐烦了,转过身子几欲先走。
“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当官之人的女儿是不是都认为我们这些山贼是需要除掉的一类人……”白止的声音有些惆怅,似乎酝酿了很久,终于要爆发的感情。
段如瑕停住脚步,转过身,语气冷淡“绑架良家妇女,勒索金银,如若不听话,便给山下乞丐糟蹋了,山贼有好有坏,这我承认,不过恕我直言,你们也不过是粗人罢了,和不同山贼有什么两样!”
白止戚戚一笑“她当时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白止的眼神空洞,盯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段如瑕任由他发呆,听他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响起
“她说,山贼就是山贼,再怎么样也不会变成好人,我们对她那么好,她却毫不犹豫的背叛了我们……”
“那年夏夜,一大群捕快绕小路上山,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而她孤身一人屹立在人群中,一脸冰冷的笑容看着我们的兄弟一个又一个倒下,而她只说了一个字……杀!”
白止说不下去,干脆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喝了一口酒“我们的兄弟死了一大半,可终究没有被灭,不久后,我们东山再起,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为什么”段如瑕轻声问道,白止嘲讽地笑了笑“她的成亲之日因为我们而被搅乱了,她没有嫁给她的夫君,而他夫君因为这样,迎娶了别人”
段如瑕沉默,看来屋内的画上女子就是他所说的女子,可她仍然不知道,画像的是谁,是他吗?
段如瑕不好明说,本想旁敲侧击,就听见了不远处兵刃相见的声音,还隐约听到络腮胡的叫声
“快!快把那两个女人带走!”
白止眼神一下子清醒了,丢下手中的酒杯朝林外跑去,段如瑕紧跟其后。
段如瑕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满地倒着的尸体,有些人的胳膊断了,有些人的腿斜斜的搭在路中央,地上血流了一地,段萱从不远处跑来,脸色也带着一丝惊慌
“三姐你没事吧!”段如瑕示意她不要说话,白止正站在一边,出神的盯着地上的尸体,他似乎魔怔了,上前捧起络腮胡掉落的脑袋轻轻开口
“二狗哥,你没事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督促我练功了吗?”
“五大娘,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和二狗哥的婚事不都定下来了吗?你还说,以后你们俩的儿子一定比我有出息的吗?”
“爹爹,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那个女人她……她已经走了,可你一蹶不振我们该怎么办啊?你不要躺着,你起来!你起来回答我!”
白止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声音之凄厉震动了段如瑕的内心,段萱低下头,不言不语。
突然,身后有细小的哭声传来,宁王怀抱这南阳郡主朝这边走来,段如瑕眼皮一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的白止,以宁王的个性,如果不给白止找一个适当理由,怕他也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