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花轿渐渐离开视线,段如瑕握住清荷的手臂,侧头低声道,“宴席上的包子撤下来没有?”
清荷皱眉摇头,“这次的宴席在瞿府办……”
段如瑕垂下眸,静静点了点头,转身迈过门槛想要回院,却被水氏截住了,“三丫头怎么走了,我们要跟着去瞿府的”
段如瑕缓缓俯身,轻声说道,“回娘亲的话,女儿今日有些头痛,想回房待一会儿”
“那无碍,带着个郎中候着就好”水氏笑眯眯的拍了拍段如瑕的手,“这次宴席你怎么能不去呢?这门好亲事还是你替四丫头寻的呢”
段如瑕淡淡勾唇,她怎么会看不出水氏的心思,如今王姨娘就在身边,谁是这么说无非就是要挑起王姨娘对段如瑕的怒火罢了,可是她似乎失算了,王姨娘一脸平静的走上停在段府外的轿子,看都没看段如瑕一眼,水氏手指微微动了动,这王姨娘,不会是收手了吧……
段如瑕顺从的转过身,上了轿子,段朗逸在水氏身后站着,一张脸扭曲的不行,恶狠狠的咬着牙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她!”
水氏皱眉,瞥了一眼段朗逸,声音微怒,“你可给我消停一会儿,这几日你给我老实待着,讨好了曲明月,若是和她和离,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孽子!”
“娘,那个疯女人,昨晚又闹了一夜,您就不能让我休了她吗!”段朗逸很不甘心,他脸上多了几道红印,一看就知道是曲明月抓伤的,水氏心疼,可态度依然很强硬,“娘说不许休就是不许……”
望见不远处曲明月的身影,水氏一下子止住了嘴,笑意盈盈的追了过去,“明月啊,身子好些没?”
“多谢娘关心,好多了”曲明月到底是大家闺秀,对待长辈还是恪守礼仪的,水氏虽然不喜欢曲明月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可是此时不能让曲明月与段朗逸和离,所以水氏攒足了好态度。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曲明月就上了马车,段朗逸刚想跟上,轿帘就被放下,吃了闭门羹,段朗逸只好去了下一顶。
隔绝了外界那张丑恶的嘴脸,曲明月才放松了下来,她闭眸靠在榻上,眼泪不知觉流了下来。
沫儿咬了咬下唇,掏出帕子替曲明月抹了抹眼泪,“夫人别哭了……一会儿哭红了眼睛,可怎么交代……”
“沫儿……”曲明月有气无力的睁开双目,“我想和离……”
“别啊夫人”沫儿有些焦急,“这若是以前,小姐要和离,沫儿第一个赞同,可是如今,曲府的状况,小姐若是和离了,曲府就完了!”
曲明月沉默,静静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曲明月睁开眼睛,“沫儿,你说,我该不该恨段如瑕”
“恨三小姐?”沫儿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确实帮了我,让我没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段朗逸打死,可是,她帮我也是为了她自己,如今她设计了段朗逸和段襄两个人,让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你说……我该怎么办……”
沫儿听完曲明月的话,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夫人,沫儿没去过私塾,没读过书,沫儿只知道一句话,人活着,是为了自己……”
沫儿话落,曲明月没有再回答,却把她的话在心底默念了很多遍。
人活着,是为了自己……
段如瑕侧躺在榻上,闭眸小憩了一会儿。没过多久轿子在瞿府前停下,清荷唤醒段如瑕,替她理了理衣装,扶她下轿。
今日段襄出嫁,段府所有人都换上了红装,段如瑕一身红色袄裙,面若桃花,蛾眉皓齿,肤若凝脂,婀娜蹁跹,袅袅聘婷,无疑将段襄比了下去,众人赞叹间也不忘惋惜段如瑕额上的伤疤,正是段襄一手造成的,不经意间又徒增了对段襄的痛恨。
按理来说,娶一个通房丫鬟不需要太多礼节,可对方是段府的小姐,那就不一样了,瞿扬的父母去世,这高堂只能由段林修和水氏来坐。
段如瑕缓缓步入厅中,在两侧坐下,顾盼流转,姿态优雅,宾客的目光汇集在段如瑕身上,几乎忽略了今天的主角,连瞿扬都后悔没娶到段如瑕。
段襄一脸冷漠的注视着前方,纵然她看不见都能感受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段如瑕的身上。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新娘新娘入洞房!”
瞿扬大步走在前面,完全不顾及段襄眼睛看不见,翠珊眼看着段襄快要摔倒,急忙上前扶住,段襄咬了咬牙,低声道,“等一会儿本夫人再收拾你!”
翠珊打了个寒战,扶着段襄往房间走去。
眼看礼成,众宾客起身,在小厮的招呼下用喜宴,段如瑕却觉得胸口疼,莫名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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