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森严的坤宁宫,若有旁人潜入,不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若是臣女没有记错,下水救人的宫女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身为大宫女,衣食住行和普通宫女也是不一样的,要给她下毒更是要费脑筋。臣女是寒气入体又不是坏了脑子。繁止就在臣女的身边,臣女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去害皇后娘娘的身边的宫女。”
“皇上,臣妾也觉得,郡主所言在理。”皇后看不出表情的点头应和了一声,皇上看向皇后,问道:“那依皇后所言,既然现在只有那繁止能作证,而又有诸多疑点,该如何是好呢?”
“不如拖去暴室,一番刑罚下来,总是要说实话的。”皇后冷冷道。
肖珊珊瞪大了眼睛,“父皇,皇后娘娘,怎能只听段如瑕一人之词便行如此刑罚,那暴室无人撑得下来,繁止害怕说了胡话也并不是不可能啊!”
“她身为淑妃宫女,不帮着和淑妃姐妹情深的敦和反而来给你们作证人,若你之前所言真实,那她必定是个正义之人,她既然如此有正义之心,暴室的一番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呢。”皇后和悦的笑着,所言却如寒风般凛冽。
皇上大手一扬,呼人上来抓了繁止。肖珊珊和易妃二人不停地交换着眼神,易妃也是心怦怦直跳,完全乱了手脚。
无人能撑得住暴室的酷刑,繁止说实话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若她能撑得久一些,倒好叫她再做一番准备。
易妃尽量往好处想,却没想到繁止还没被拖出殿外,就哭嚎着喊道:“皇上饶命!奴婢说实话!奴婢说实话!”
易妃满身冰冷,终是忍不住跌坐在地。
完了,完了。
皇上看都没看满脸颓然的易妃,示意宫人把繁止放开。
繁止脱离了束缚,跪行上前,“皇上饶命啊,奴婢也是没有办法,易妃娘娘威胁奴婢,若是奴婢不帮着易妃娘娘和七公主作伪证,娘娘就要暗箱操作把奴婢分给冷宫的太监做对食,奴婢不愿,奴婢无法啊!”
“真相到底是如何!”皇上锐利的看了一眼繁止,问。
“郡主所言才是真相啊!奴婢下水后,看见郡主抱着七公主想要游上去,七公主却狠狠踢了郡主,把郡主当成垫脚石,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再欺瞒皇上!”繁止磕着头说道。
“你胡说!你胡说!”易妃是死了心了,可肖珊珊即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也不肯松口,肖珊珊恨极,分明她所言是真,可为何无一人信她!就因为她之前推了段如瑕下水吗!那她分明已经后悔了,为何段如瑕在水下还不肯放开她!
这一切都是段如瑕的错,她是对的,该被打板子,被罚禄米,被禁足的人是她段如瑕!
肖珊珊眯了眯眸:“没有人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没有人!”
“谁说没人。”
皇后冷中带笑的声音入耳,像一道催命符一般划过肖珊珊的胸口。
皇后站起身子,对着皇上俯身行礼,歉意道:“臣妾为了能还敦和郡主一个公道,欺瞒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朕恕你无罪,你欺瞒了何事?”皇上问。
皇后答:“臣妾的大宫女风月,并非感染重疾,现在她就在钟粹宫外,请皇上将人传来。”
皇上应允。
易妃和肖珊珊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易妃觉得脑袋都要炸开,她预想的结果没有一个发生,她所有的计谋都偏离了轨道。易妃钝钝的抬头看向段如瑕,对上她阴冷中带着嘲笑的眼神,易妃不由笑了,她想要螳螂捕蝉,却没想到被她要捕的蝉,玩弄到这般境地。
皇后的大宫女风月快步迈进殿内,还领了一个太医前来。
二人行完礼后,风月便说道:“皇上,那一日奴婢下水救人后,没过几日,易妃娘娘就私下秘密见了奴婢,易妃娘娘和奴婢说,要奴婢替七公主作证,在水下时郡主欲要对七公主不利。”
“奴婢不愿给易妃娘娘作证,许是易妃娘娘忌惮奴婢的主子,明面上说,让奴婢当一切都没发生,可次日,奴婢就觉得身子上起了红点,奴婢觉得不对,就立即禀报了皇后娘娘,娘娘给奴婢寻人诊断后,才发觉奴婢见易妃娘娘那一日的衣裳之上,被撒上了不知名的药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