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错落,像情人的眼泪,爱恨缠绵夹杂在其中,落在脸上、脖子里,并不给人寒意,只是凉丝丝的,反而有种亲切的美态。
独孤朝阳面色平淡心中却起伏不定,他的全部思绪都被月儿长大后的身影牢牢占据着。
月儿,她在做什么?在王府的时候她此刻都在书房陪着他批阅奏折,那时候的月儿身子轻轻软软的抱起来特别舒服,在她困倦时他总是喜欢将她搂在怀中哄着她入睡。
想起她沉睡的小脸,独孤朝阳又是一笑,心中有种不知名的陶然感。
温莫言却看出主子的心思,他不知是不是该将对小郡主的一些看法告知主子,犹豫了一阵他最终是没有开口。
天波门外大街一片寂静,在这样的冬夜中,再加上又是欧阳世家的禁地,空旷无人才是正常。
百匹英武神骏的战马上稳稳端坐着腰板笔直如枪的天狼卫战士,即便是疾驰,他们都维持着雄躯纹丝不动,仿佛长在战马上一般。他们既是最坚固的盾甲也是最尖利的突刺,护卫在独孤朝阳的身边,稍有动静或异常,立刻便行动起来,若是敌人,恐怕会让对方后悔为何活在这世界上。
天狼卫尽职尽责地策马驰骋在道路的每一段,完全做到了首尾兼顾左右呼应。这条一字长蛇阵臻至炉火纯青的境界,堪称绝响。
行至一段,独孤朝阳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快要接近天波门外大街时,独孤朝阳便感到莫名的异样,这王府之外无人守卫不说,王府内一直隐约传来一种让他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那种熟悉,似乎是,他?
独孤朝阳心中一凛,若是他也来了,那月儿岂不是危险?他立马吩咐道:“本王先行一步。”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马上,温莫言见此情景,只能摇摇头,领着天狼卫百人小队跟上主子的身影。
安阳王府日月阁内,夜家四姐妹正勉强结成五行缚神大阵,可是这五行大阵原本就是要五个人维持的,如今夜家四姐妹靠着五行灵体强行摆出此阵,若非她们体质特殊恐怕就要耗尽真力被大阵给吸干了。
而在一旁,冷梅冷竹一边担心的照顾着独孤明月,一面不住的观察着大阵中人的情形。
独孤明月很是虚弱,经过谭啸等人的突袭,她的源力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而在她失神之时受到突袭,那人功力奇高,独孤明月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独孤明月心中免不了有些懊恼,在她心中一直觉得能够战胜她的人寥寥无几,可如今前有噬魂蛊之困,后未察觉神秘人靠近以至于被袭受伤。
这神秘人是谁?他的功力几乎能与外公司空晃媲美,可是此人出手极狠,毫不留情,而且武功诡异,绝不是正道大派,甚至不像是大郑任何一个武学门派,莫非是那些太阴教众之主?难不成他是南焰火?独孤明月心一惊,突然间沉甸甸的坠下,若说天冰还有谁让独孤明月忌惮的,南焰火定是其中之一。
天魔八屠脱身于天魔摄魂,却又截然不同,天魔摄魂只是天魔琴的琴谱,没有天魔琴天魔摄魂只是带着迷魂性质的一般曲谱,而天魔八屠是依靠着招式将天魔摄魂的威力完全展现出来,脱离了天魔琴的限制,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可南焰火真的做到了,他的天魔八屠至今未遇敌手。
独孤明月很是担心,虽然五行大阵上能缚神,下能灭魔,可如今只有四人,威力骤降大半,而且她们功力尚浅,定然坚持不了多久了。
而东严正与云惜花等人也循声而来,只是他们都帮不上忙,连独孤明月都受了伤,他们上去也只能送死。
“二长老,你们先行离去,不必顾虑我了。”独孤明月轻声道,她受了南焰火一掌,被他震伤五脏,
“不行,老朽不论如何也不能丢下宗主离去!”东严正态度坚决,只是他心中越发酸涩。天宗今日遭临劫难,不知能否化险为夷,叛徒、偷袭、强敌,东严正一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他懂,可是宗主在这,天宗的希望在这,天宗的基业也在这,他如何能走?若是他走了又有何用?难道那预言错了?若是对的,那他们又该如何扭转败局?
“惜花愿与众位共存亡,也绝不会先行离去。”云惜花看着东煌海的侧脸,坚定的说道。
在云惜花的心中,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东煌海没有想起她,可是她此刻并不介意了,因为东煌海就在她的身边。
就是此刻,夜家姐妹们突然一声闷哼,齐齐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众人一惊,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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