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述职

费解。反倒是迦罗，在听到上泉京的这一份命令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似乎对于上层的心理，迦罗还是比较摸得透的，毕竟自己和深蓝为上层充当耳目这么多年，对于上层行事的风格与手法，她不可谓不了解。

    只不过，假如上泉大人不再担任S市据点的负责人的话，那么自己和深蓝的秘密任务，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唉，好不容易有了可以选择站立位置的队伍，如今却又要回到从前那种无论那一边都不会被信任的过去吗？迦罗心里苦涩的想着。

    “放心吧，上泉大人。您去哪里，我和迦罗就去哪里。”

    忽然，深蓝的话再次猛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中。似乎，她也习惯了S市这种搞笑而又轻松的环境。对于过去那种居无定所的生活，她是一点都不想尝试了。

    更何况，上泉京对她们两姐妹有救命之恩。

    “没错。我们的协议永远有效。”

    迦罗再一次肯定了深蓝的话。至于她所说的“协议”到底指的是什么，那就只有当事人明白了。上泉京并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看着上泉京身上的那一抹不自觉显露的落寞与孤单，以及小叶那气愤的眼神，耀扬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太多太多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了解的秘密了。

    “一路顺风。”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在这种时候说了这样该死的话。

    “上泉姐姐，你、你什么时候走？”

    小叶依然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怕别人看到她哭，所以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要求立即启程。”上泉京淡淡的说，看了一眼小叶，有一些的不舍。

    “起码也吃完晚饭吧。”小叶抬起头，最终只能这样的劝道，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开始不断的夹菜给上泉京，似乎上泉京这一走永远就不会回来一样。

    耀扬看在眼里，对于小叶的反应，到底哪里有很不对劲的地方。

    上泉京终于还是在晚饭之后走了，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

    那个独自坐上出租车的背影，依然孤单，寂寞，一下子，也带走了所有人的活力。

    迦罗和深蓝，已经回屋睡觉了。小叶也失去了看电视的兴趣，没有再锁定“黄金美食搜搜搜”，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兴致索然的，耀扬来到了天台上。似乎上泉京一走，他的心底就空出一大块空白了，他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看着天空遥挂着的一轮明月，耀扬似乎有些想家了。

    不过，耀扬此刻想念的家，却不是如今S市这锦衣玉食，纸醉金迷的地方。

    又或许，那个家也早已被夷为平地，上面盖上了工厂，装点的物是人非了。

    孤儿院吗？自己又有多少年没有想起了呢？耀扬的那座坟墓，是该回去看看了。也是长满了青草了吧。上一次回到那里，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而老院长也已经去逝。

    明月，依旧是当年的明月，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小天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天了。雕栏玉砌应犹在，可是改去的朱颜，此刻却还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小叶，耀扬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丝的愉悦，无论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如何的转变，可是至少，默默还不是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吗？

    “耀扬哥哥，耀扬哥哥。”

    小叶的声音，就在耀扬回忆过去的时候，猛的响彻在他的耳边。

    “怎么了？小叶？”

    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耀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就看到了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小叶。

    “为什么哭了？小叶？”

    借着皓月的光辉，耀扬看着眼角红肿的小叶，有些心疼的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可是小叶一言不发的看着耀扬，总是欲言又止的感觉。

    就在耀扬准备继续发问的时候，小叶却忽然一把扑到了耀扬的怀里，伤心的大哭起来。

    “耀扬哥哥，去把上泉姐姐留下来吧。我不要她走啊！”

    小叶一边控制不了眼角的泪水，一边伤心的啜泣着，让人看了好不怜惜。

    “那个是组织的命令，我去有什么用？”

    耀扬摸不着头脑的说。对于小叶的请求感到异常的怪异。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想上泉姐姐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啊，我也不想上泉姐姐去联姻。别人留不下她的人，但是你一定可以的，帮帮我，就算是为了我，求求你了，耀扬哥哥。”

    小叶哭的更凶了，却让耀扬倍加不解。

    “我？小叶，不可能的。估计上泉京决定的事情，就连上泉伯父都不一定能够让她回心转意，何况我一个外人。”耀扬苦笑着说。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求求你帮我，耀扬哥哥，不然的话，上泉姐姐一定会为了上泉家跟其他家族联姻的，你再不去阻止她登机就晚了。”

    小叶一边拖着耀扬，一边哀求道，可是耀扬就是纹丝不动。

    “你听着，小叶，嫁给谁，那也是她的选择！我们不用过问这些了吧？”

    耀扬扶助小叶的双肩，看着小叶认真的说道。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上泉京又不是小孩子了，嫁给谁以及和谁谈恋爱，那都是她的事情，何必去干涉这么多呢？

    “你……”小叶呆呆的看着耀扬，她实在没有想到，耀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洗澡后……”

    “啪”

    耀扬的话，被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

    这一个巴掌，耀扬绝对不是躲不过去，而是耀扬根本就没有想躲，而且他也根本就没有料到，小叶会凭白无故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干什么？”

    对于今天晚上小叶的反常以及胡闹，耀扬也终于忍无可忍的吼道。

    “我原以为，上泉姐姐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会感动的，可是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假如今天晚上你不把上泉姐姐留下来的话，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你也……根本不配……”

    看着耀扬愤怒与讶异的神情，小叶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下面的话，“你也根本不配，耀、扬、这个名字。因为，你连他唯一的妹妹都没有照顾好，辜负了他的所托。”

    “你在说什么啊？默默。耀扬的妹妹，不是你吗？”

    耀扬这一次，立即冷静了下来，由原来的愤怒，变成了异常的震惊。

    “你胡说什么！耀扬只有一个妹妹，也是托付给你照顾的那一个，她就是孤儿院前的默默，如今的S市据点负责人——上泉京。”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对于这个事实，不要说是耀扬了，估计很多人都无法接受。

    “为什么不可能？你要证据是不是？好，你听着，我一一给你列举。”

    小叶的怒火终于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已经变得彻底爆走了。

    “你记得不记得，李叔、李婶死的时候，那一天的那个花圈？那是上泉姐姐以我的名义送的！你又记不记得，那一次打黑市拳，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上泉姐姐为了怕你受伤，先帮你把最强的干掉了吗？你还记得不记得，为什么上次迦罗和深蓝对你有探测镜片这样的高级装备感到惊讶，那是因为上泉姐姐怕你行动时受伤才将自己的给了你的；

    对于S市的自由人，为什么上泉姐姐情愿要背黑锅也不愿意出手对付高胖子和红姐他们？还不是为了你。你又知道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上泉姐姐受到了组织的处罚。难道你都不为现在上泉姐姐如今跟上泉泽与高桥伯母何解的事情感到疑惑吗？那是因为你堕入异度空间后，上泉姐姐跪在上泉伯父和高桥伯母面前，向他们寻求帮助啊！苍天啊，你可以想像的到吗？以上泉姐姐这样高傲的脾气，竟然为了你可以向所有能给予帮助寻找你的人低头，甚至是不惜下跪……

    这一次唐龙为什么会死，因为他偷袭你，所以上泉姐姐为了保护你才错手杀了他的，而这一次任务完成之后，所有人都得到了嘉奖，甚至你现在都暂代了上泉姐姐的一切职务，只有她受到了又一次的严肃批评，甚至是组织严厉要求她到巴黎述职。为什么，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有功劳全是你的，有黑锅全是上泉姐姐在背！

    你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上泉姐姐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到底为上泉姐姐做过哪怕是一点点的事没有？说话啊！”

    小叶疯狂的吼道，对于耀扬把他当成默默没有生气，可是对于耀扬这样的对待上泉京，小叶绝对无法原谅他。

    “上泉姐姐原本就已经贵为执政者了。她原本可以平步青云的进入仲裁会，她原本距离组织的权力核心指日可待，她原本就是上泉家的大小姐，可是如今什么都不一样了。她为了你现在或许被迫要接受家族联姻，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你知道她又为什么要为你做这么多吗？因为、因为她就是你一直以来，日思夜想的默默啊……你说，她为什么不是默默，你说！你说啊！”

    小叶说到这里，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口中还不断的向耀扬吼着。声音比刚刚的耀扬有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耀扬这么久以来，对上泉姐姐的不闻不问，小叶真是受够了，上泉姐姐忍受的了，可是她却不可以再隐瞒下去了。

    “你没有良心，耀扬哥哥，你真的是太没有良心的。”

    不断的哭诉着，小叶终于把这么久以来，上泉京允许她说的和不允许她说的，都一起说了出来，无论最后是否怪她，她现在都无所谓了。

    耀扬此刻的大脑已经一片的空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他需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够把这些信息吸收进去。

    这真的是，非常的让人震惊。

    “快去，帮我把默默姐姐拦下来，求你了，耀扬哥哥。”

    小叶再一次使劲的推动着耀扬，可是这一次，没等小叶站稳，耀扬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阵的灰尘。楼下迦罗和深蓝的探测镜片上，则是显示出又一阵十万战斗指数的波动，让她们有紧张了好一会儿……

    只是如今，耀扬去是去了，可是问题还有一个：

    他拦的下上泉京乘坐的飞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