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杂念。”花美姒心中暗笑。
“说到拂尘,我好像没见过你用拂尘哎。”花美姒将地上的绸条摆直。
“不方便。”长意简言意骇。
“额……”花美姒低头,“以前我在蜀山的那一阵子,真的很……让人怀念。”
长意停滞了几秒,道:“恩,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记得有一年中秋,我们去山下买月饼,买那种白果玫瑰。”
“白果玫瑰……”长意浅笑道,“那是玉儿最喜欢的味道。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中秋了。自从你和玉儿相继离开后。”
“那一年,我们遇上了一个女孩,你记得吗,那个叫柳四儿的姑娘。”
“记得。她姐姐也喜欢白果玫瑰。”
“是呀,她姐姐一直在找许愿树,希望能实现自己的愿望。那是多么简单又温馨的愿望啊!”
“说起来,那个跛脚和尚也是够聪明的,居然想到用那种方法让柳楹姑娘实现愿望。”长意想起当年的事情,感慨道。
花美姒看着长意恍若冠玉的侧颜,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长意疑惑道。
“原来掌门也还记得这些琐事。我以为,这些事情都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呢。”
“怎么会,”长意回头深深地看了花美姒一眼,“有些事情,一辈子也忘不了。”
“长意,其实我……”花美姒忽然踌躇起来。却听长意叹了一声。道:
“出来这么久了,也没通知阿瑶,她肯定担心急了。”
“阿……瑶?”花美姒重复了一遍。
长意不好意思道:“原是叫她瑶儿的,她不愿意,说听起来像是在叫‘玉儿’,便不让我再这么叫了。”
“唔。”
“说到这,我一直疑惑,为什么独孤楝能够坦然地接受林钺这个身份,接受林钺的朋友和家人,可到了玉儿这边,阿瑶最厌恶别人将她和玉儿放在一起说。”
“他们是不同的概念。”
“不都是转世吗?”
花美姒笑道:“独孤楝和林钺,有区别吗?外貌上,性格上,喜好上,对乐器的操控上……都和以前差不了多少吧?虽说有很多外在因素影响了他这一世的性格,但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很快就会变成原来的那个他了。”
“可他终究占据着人的躯壳呀!”长意道。
“非也非也,如若妖界有保留林钺的尸身,再寻找到某些能够让灵魂脱离,且能够让灵魂契合到原身体上的办法,林钺就能够再度复活重生。”
“但终究是逆天行事。林钺前一次受罚就是因为违反了天规。”
“说到底,他们最后会选择哪条路,我也不清楚啊。是福是祸,都由他们自己来尝。”
“你刚才说玉儿和阿瑶的事情与独孤楝的事情不同?”
“恩恩,”花美姒点头,“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她们从外到内都不相同,完全是两个人。”
“一个灵魂转世,怎么会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人呢?”
“若按常理自然不会,但要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让她们变成这样……”
“是谁?”长意双眉一拧,“那人为何这样做?”
“究竟是何人,在何时何地,在她的命格上做了手脚,这一点,恐怕你得跑一趟冥界才能弄清楚。”
“你不是说我让我去招惹冥王嘛,怎么又劝我去了?”
“我只是给你指了一条路,走不走,怎么走,全看你。”
正当花美姒话音刚落,长意忽然停住了脚步。
“哎呀,你、你干嘛忽然停了,吓了我一跳!”
长意面色骇然。
花美姒绕过长意走到他的面前,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差点没叫出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花美姒捂嘴道。
在他们眼前的草地上,放着一条丝带,已经被草地润湿了。那条丝带蜿蜒至看不见的远方。
四周,俱是迷雾。
花美姒看看手里的丝带,又看看地上的丝带。她虽然不敢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这两部分丝带都曾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长意的道袍。
“我们一直走着直线,对吧?”
“这个地方不能使用法术,也就说明不可能是别的人在作怪咯。”
“而且,我们明明是铺着丝带走的。丝带是肯定铺着了呀!”
花美姒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着话,长意始终没有应答。
花美姒讲了许久,终于累了,不再言语。长意道:
“看来,这确实是一个诡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