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缥缈宫以来,你便处处为难芸仪?”许是因为一连顶撞了两次,芸仪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挺着身子质问道。
芸若被她的反应激怒了,她扬起手便给了芸仪一个响亮的巴掌:“芸仪,你不过是个贱婢!你凭什么可以拜在我师父门下?又凭什么与我姊妹二人同姓,居住于同一屋檐下?”
芸仪的左脸被扇得火辣辣发烫,她“啐”了一口唾沫,道:“师姐原来是为了这点事情。只是,修仙之人不看身份,而看天资。纵然我的身份比不上你,修炼千年万年之后,焉知我不会打败你?”
“你、你说什么?你要打败我?”芸若好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似的,怒极反笑。
“师姐,如今你打我骂我,我认。但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在能杀我的时候把我杀了,万一将来有一日,你杀不了我了,那就请你赶紧逃,逃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去,否则,你面临的将会是魂飞魄散——”芸仪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伶牙俐齿地说过话,一段话下来,只觉得心情爽快。
“贱婢——”芸若扬起巴掌直直想要再打下去。这时,却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
“哪个贱婢——”芸若想都没想,回身甩了背后那人一腿,这一脚正中她窝心口,那人显然毫无防备,便被踹出了很远。
“哪个不要命的贱婢?”芸若恶狠狠地朝那人飞出去的方向看,却见自己嫡亲妹子一头栽倒在地上。
“幽儿——”芸若脸色大变,立刻冲上前扶起芸幽。好在这点小伤对于修仙之人而言不算什么,但芸幽还是吐了一口血出来。芸若虽然飞扬跋扈,但对自家妹子还是很照顾的,如今又气又悔。
“幽儿,都怪芸仪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会、怎会……”芸若一面掏出绣帕为芸幽擦拭嘴角的血痕,一面解释道。
芸幽脸上的阴翳只闪现了一刻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她浅笑道:“若姐,我怎会怪你呢?只是,你万万不可打伤那贱人。”
“为何?你看她如今如此猖狂,许是我许久没有好好教训她了!”芸若咬牙切齿道,“幽儿,你就是太心善了!你不知道那个贱人适才都说了什么!她说若有朝一日能打赢我,便会叫我灰飞烟灭呢!”
芸幽苦笑着摇头,她站起身,冷冷地瞥了远处的芸仪一眼,道:“若姐,她正是要激怒你呢!若你今日将她打残了,她必然会借机告到师父那儿去……师父原本就偏爱她而不太看重你我,到那时,受到惩罚的就是我们了……”
“那个贱人,她敢打这样的小心思?”芸若图嘴上一时之快,听芸幽一讲,也觉得颇为有道理,“幽儿,那依你之言,该怎么惩治她?若就此放任她,我不甘心!”
“若姐,你仔细想想,她如今猖狂,不过是仗着师父护着她。若她做错事了,让师父失望了,师父便不会再护着她……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我摆布?”芸幽面善心却恶毒。
“好,好!”芸若自然是首肯的,“那便按你说得来!”
芸仪见那两姊妹在远处嘀嘀咕咕,肯定又是在密谋什么恶毒之事。她平日里总是忍气吞声,这次终于爆发一次,恨不得将她二人杀个片甲不留。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便收拾收拾径直往西殿去。
不料,行至半路,就有小仙娥来报,说是妙善仙子找她。现在并非是师父授课时间,此次忽然找她,让芸仪心生疑虑。恐怕,又是芸若和芸幽两个姊妹搞鬼吧?芸仪也不犹豫,大步流星地就改道往东殿走。一路上威风赫赫,不像是去领罚的,反倒像是去领赏的。她偏要看看,那两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至东殿,只见身旁芭蕉银杏相围绕,许多芷兰芳草散着扑鼻的芳香。日光流转,顺着叶脉透着五彩的微光,美轮美奂。
妙善仙子并未如同往常一般在大殿内翻阅经文,而是着一袭水袖霓裳,倚靠在沁心池畔喂那群红白相间的锦鲤。
“徒儿拜见师父。”芸仪二话不说先行大礼。
妙善仙子回过头来,眼里流过一抹疼爱:“起来吧,小仪。”
“不知师父召徒儿来有何要紧事?”芸仪问道。
“我听说你今日又与若儿和幽儿闹矛盾了?”妙善仙子淡淡地问道,言语之间却没有半分责备。
“徒儿这才离开她们,还未来得及回至北房,师父便知道这事了。师父真是未卜先知。”芸仪浅笑着,话语间却带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