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
芸妙善最讨厌芸若急躁的性子,且不理会她,皱眉问芸幽道:“幽儿,你如何听来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徒儿的婢女与诸宫婢女交好。今日我婢女出宫办事,回宫途中正好遇上她宓秀宫的好友,今日之事宓秀宫婢女都知道,故一人传一人,传到我耳中。”
“那你适才来我宫内,怎么不提起此事?”芸妙善冷言道。
“徒儿是怕自家婢女空口无凭,听他人瞎说诽谤。只是现在看师父如此重视这琉璃盏,便出言提醒一下师父,避免鱼目混珠。”芸幽果然不似她姐姐一般愚蠢,一言一语都毫无漏洞,无懈可击。
“小仪,你如何解释?”芸妙善即使再信任芸仪这个弟子,但如今的情况,她必须做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幽儿师妹说的没错,宫主确实把琉璃盏借给了玉茕道长。”芸仪不屑地瞥了芸若芸幽两姐妹一眼,“但是,玉茕道长宽厚,将此盏转借给了我。不过,待师父用完了琉璃盏,还得将它借给蜀山才是。”
“你与玉茕道长素不相识,他如何会将这宝贝让给你?”芸幽咄咄逼人,“还是说,你与玉茕道长早就有所来往,私相授受?”
早就来往是假的,私相授受倒是真的。芸仪心中腹诽道。
“天地为监,我与玉茕道长今日才初识。我猜玉茕道长之所以帮助我,一是因为我在去宓秀宫的路上碰巧遇到了他,当时他迷了路,若不是我带他去见翡瑶宫主,琉璃盏早就先一步被我拿走,他如何还会有机会?二来,翡瑶宫主将琉璃盏交给他后,我神思恍惚,生怕完成不了任务让师父您失望,玉茕道长是大善之人,他不忍我如此难过,便帮助我。”芸仪字字珠玑,“但若是玉茕道长知道琉璃盏的重要性,定然不会如此用情办事,显然,逍遥道长也没有告诉他关于琉璃盏的事情。”
“原来如此……”芸妙善满意地点点头,“为师更相信前者,想来是你好心帮助玉茕,他才会反过来帮助你。不管如何,小仪,为师没有看错你,你便是成大事之人!”
芸幽见状,即使是平淡的她也不由自主露出愤愤的神情。她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与自家姐姐毗邻,芸若亦没有给她好脸色。
芸梦冷眼旁观几个师妹的争端,她从来不屑加入她们的争斗,因为在她眼中,她母亲势必会将缥缈宫宫主之位传授于她,因此她只需每日尽心练习,提升功力即可。可惜她不知道,她天资愚钝,根本比不了自己的几位姊妹,自家母亲又不是那种偏心自己儿女的人,如何会将宫主之位传给她呢?
此时的芸梦并不知道这一点,她道:“母亲,既然翡瑶宫主根本不看重这琉璃盏,母亲何必向她借,直接让她给不就得了么?”
“翡瑶那厮对嗜珍宝如命,怎么可能轻易给人?若向她讨要,她必定怒而反不给,不若向她借。她这人最大的坏处就是喜欢到处炫耀宣扬她的宝贝,这也成了她唯一的好处,就是愿意将宝物借给他人。”芸妙善与翡瑶素来不和睦,两人明争暗斗了多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若是芸妙善单方面去求宝还罢,若是和另一方争夺,翡瑶怎会将宝物交给芸妙善?
所以,此次芸仪当真是帮了大忙。
“师父,那琉璃盏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芸仪还是纳闷这一点。
“这个秘密至关重要,等你们当中有一位继承了缥缈宫宫主之位,我自然就会告诉她。其余人,不知道也罢。”芸妙善轻飘飘地看了芸仪一眼,转身离开了宫殿。
芸梦在一旁听着,腰杆都挺直了不少,芸若的眉眼间也流露出傲慢的神情。此二人一个自恃血统高贵,一个自恃天资卓越,都以为自己是缥缈宫唯一的继承人。只有芸幽冷冷地凝视着芸仪冰雪般美丽的脸庞,默然不语。
芸仪却没有注意到小师妹嫉妒的目光。她一直望着自家师父的背影,只有她知道那一眼真正的寓意。师父早就告诉了她,这缥缈宫宫主之位必然会属于她的。那一眼就是在说,你别急,你总会知道的。
但她从来不引以为豪。她一直认为,权利越大则责任越大。虽然师父总说她天赋异禀,但她现在却似乎还未悟出仙术的真谛,就别说天资卓越的芸若了,她连资质不好的芸梦和比她晚拜入师门的芸幽也比不上,她如何有脸面去面对一向对她颇有信心的师尊?
她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她一定要成为这缥缈宫的强者,她决不能让师父失望,绝不要像那棵红豆木一样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