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立暗道侥幸,今日要不是频儿这误打误撞一番,少不得一场混战,胜负虽难预料,庄中伤亡肯定是免不了的。
冯立邀薛万彻、屈咥、谢叔方等几位老兄弟回屋商议,大伙儿合计合计,看看能否尽量不动干戈化解这场恩怨。
由于对方敬业这干人接触不多,其来历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一干人等去年才落脚终南山,行事作风既不似占地为王,也不像落草为寇,倒是有点像行伍出身,只把这终南山当作个临时的落脚点。
几人说来议去,终究没拿出个好办法,又见夜色已深,干脆各自回屋歇息算了。
年青人心思没那么复杂,只觉今天是大长威风,一个个兴致昂然,哪里睡得着。
冯宾茹和几个女伴只顾拉着频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谢非则聚拢几人围在台前赌起钱来。王二见他们赌资甚少,没什么兴趣,原想凑到诸女跟前瞎混,却被冯宾茹人等笑骂着推推攘攘给轰将开来。
谢非心里恼他先前在酒席间出言挑拨,自恃赌术还行,有心想要王二出丑,便暗使伙伴强拉他上桌。
王二窥见谢非冲伙伴挤眉弄眼,知是他的主意,不禁暗自偷笑,心道本来老子心情好,不想跟你小子计较,你偏要自己找上门的,可怪不得你家二爷了,今日不给你小子整出点事来,老子“王”字就倒转来写。
“倒转来写”这句话以前跟街头混混们说得多了,反正倒来转去也还是个“王”字。
王二口中只推自己不会玩牌从不赌钱,死活就不上桌。
谢非见他如此,愈发的得意,吩咐伙伴把牌九收起,另取了三粒色子出来,“王世兄既是不愿推牌九,那咱们就玩色子罢。”
王二仍说不识。
谢非把色子往桌上一丢,冷冷道:“王世兄久居长安繁华之地,岂有不会之理,怕是瞧不起咱们这班乡下弟兄罢!”
王二这才装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半推半就道:“谢大哥说的甚么话,兄弟哪敢瞧不起各位大哥,委实是不会。既然众位哥哥这么好兴致,那小弟就跟着学学也好!”
谢非见他答应,马上换上笑脸,“来来来,给王世兄让个位置。”
王二看看桌上散落的一些碎银铜钱,委实是看不上眼,心中暗道,老子要耍手段赢你这些小钱没的坏了名声,好歹得想法搞出点其他事来让你显显眼才好。
至于他王二有甚名声那却是不管的了。
王二打定主意,手下暗暗使巧,十把倒有八把输,功夫不大已将掏出来的十余两碎银赔了个精光。再看谢非,得意之色已是溢于眼中。王二故作恼火,把色子一丢,一副心疼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不玩了!不玩了!明天还得回家取钱了!”
谢非存心要他难看,阴阳怪气道:“王世兄不是吧?才带这么点银子出来游玩?”
王二憋着声道:“我只道带频儿出来转转便回去,哪晓得在这儿能遇上这么多好朋友!”
谢非听他将“好朋友”几个字故意说得重音,那意思是自己一干人合起伙来骗他的钱了,不免有些怒意,暗骂王二自己赌术不精输了银两却来赖别人。当下把银两往王二身前一推,道“王世兄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呐~银子还给你,咱也不玩了。”
王二怒道:“谢大哥也太小瞧我王二了,输便输了,哪有要还的道理!来来来!咱们接这玩!”说罢把银钱推回给谢非。
谢非冷笑道:“王世兄不是没钱了么?还玩什么!”
王二一副恼羞成怒模样,道:“谁说我没钱,你等着!”说罢转身去找频儿,问她要那颗夜明珠。
那夜明珠本已被频儿扔在地上,方敬业等人气急而去,自是没好意思去捡。频儿原本也是不要,倒是冯宾茹帮她捡回,复又塞回到她怀里。
频儿见王二来要珠子,也不多问便取了给他。倒是冯宾茹看王二神色不对,又见谢非等人一脸得色,料想是王二输了钱拿珠子去翻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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