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程家在山东方圆几百里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不仅在镇上、城里有钱庄布店、古玩等买卖，在乡下还有大片的田产。

    程家老爷也倒下天下所有的慈父一样，疼儿爱女。也尽量做到一视同仁，所以，程家庶出的二小姐和六小姐也有幸在北平读书。

    但是程家老爷也犯了天下男人的通病，喜爱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人。他需要她们年轻、丰腴的身子来证实自己宝刀未老。每年年关，儿女回家，总有一张新面孔出现在程家。不咎肥的、瘦的、丑的、俊的。这年五月，一纸电报，所有儿女如惊弓之鸟般赶回山东老家。

    父亲出事了，新娶的小妾与年轻的管事私通，被程老爷子撞见，将这对狗男女乱棍打死后，扔到山坳里。本来在这动荡的年月，打死几个人也不算什么，但是那个小妾与县警察局局长的如夫人是亲戚，什么亲戚？也可能是近亲，也可能是驴尾巴吊棒槌的亲戚，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程老爷子被抓起来了。程家一共一儿六女，儿子从十九岁，是一个极腼腆的男子，毫无主见。

    这天，局长大人开着他的兔匣子把程老爷子送回家了。同去的还有一个白衫白裤白皮鞋的英俊男子。程老爷把女儿们召集进来。于是，六个各有千秋的身着洋裙的漂亮女孩提着长裙的下摆，风风火火闯进来。

    打程家六小姐程若素一踏进门，英俊男子就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前的女子，实在……实在让他惊讶。她不同于其她姐妹在看到腰挂盒子枪，头戴大沿帽的生人时，低眉敛目地站在一边。而是径直跑到她的父亲面前，把父亲挡在自己身后，柳眉上挑，杏眼圆睁。除了看到惊恐，还分明地看到了压抑着的愤恨。他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令他心动的东西。

    于是，他转头冲局长低语了几句，然后，局长又如此这般地对程老爷子嘀咕了几句。就走了。于是，程老爷子单独留下了程若素。

    “六丫头！”程老爷子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咳嗽了几声，憋得老脸通红，才说道：“刚才那位男子你也看到了吧？是不是长的一表人才？他是局长的公子因为咱家吃了人命官司，局长有意高抬贵手，想跟咱家联姻。”他偷眼瞅了瞅女儿，见她好像没有太大反应，就接着说道：“他若是瞎子跛子什么的，爹宁死不依的，但那孩子还算配的上咱们程家，爹绝对没有成心让你嫁他，只说你们六姐妹随他挑一个，没想到他看上了你……”

    “爹，您别说了，女儿……同意！”程若素不待父亲说完，果断地打断他的话。她只有十六岁，不像她的姐姐们都有了心仪的男子。只有她无牵无绊，是最佳人选。曾经也憧憬过：待她学业有成时，做个知识新女性，再嫁个有成就的男人，做过贵妇人。嫁给局长公子也没差的。女孩子长大后不都得嫁吗？

    程老爷子颇感意外，所有子女中，就数六丫头有些小性儿，没想到竟这么爽快的同意了。看样子还真是看上局长公子了。

    第二天，英俊男子自己开着匣子车来了，依旧是白衫白鞋。他来约程若素去钓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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