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毛巾蘸水擦拭干净就可以了!程家的山珍海味、美食佳肴竟然养出如此呆笨的女儿!”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别人说我笨了!”程若素冲他直翻白眼。
“因为傻子从来不承认自己傻!”他虽如此说,眼神、语气却柔和了许多。他注视着她毫无矫饰的素手。甚至连那些新新女性钟爱的丹寇都没染,目光下移,便看到她已洗去泥污的天足。天生美丽的天足。那莹粉色的趾甲如花瓣般好看!听得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急忙把毛巾扔给程若素。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狂乱不已的心跳!
“逯少!”一个长衫男子满头大汗地走来,看他头发被吹成漩涡状,就知道是长途跋涉而来。大胡子一抬手,两个人出去了。程若素强忍着脚底的疼痛,悄悄跟到洞口。
大胡子:“怎么说?”
长衫男子:“起先,程家愿意出银子赎回六小姐!”
大胡子:“李局长什么意思?”
长衫男子:“他说既已掳去,难保清白,不要也罢!但李公子执意要赎回,并且还要在八月初二完婚!”
大胡子:“哼,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难道要转姓了不成?你没说咱们的附加条件吗?”
长衫男子:“说了,程老头好像不舍得把三姨太让出来!”
大胡子:“为了个骚娘们,连自己的女儿也不顾了!”
长衫男子:“但李家公子挺上心,力逼程老头交出三姨太,并说今夜子时,娘娘庙见!”
大胡子:“事情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言毕转身回房,却看见程若素,双手抱膝,蹲在地上,肩膀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小笨蛋!“大胡子伸手把她拉起来,便看见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
“我爹肯定不会同意的,三姨太是最得宠的,我拿什么跟她比,我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一个没了娘的丫头!“
“你爹不疼你吗?让你去北平念书!“他又蹙眉。
“我爹对我也算不错!他本打算留我在身边,可三姨太非要让我跟着姐姐哥哥一块去……“
“哦?她还有如此好的心肠?”大胡子诧异地问。程若素脸红了:“她……她没安好心,三年前,我独自一人在花园玩,后来跑到花房里,见三姨太跟花匠…..在……在对嘴子……”边说边瞄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铁青,不敢再说话了。
“接着讲!”他抬手示意道。
“我问他们在干什么,花匠说三姨太中了暑气,他在喂她水喝!我当时就信了,三姨太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我现在才知道他们是在……亲嘴。”程若素说完最后一句时,禁不住右脚踩在左脚上,丢死人了,她竟然情不自禁地对他说这些话!
“噢?是不是那个李家少爷也喂过你水喝?”他的手突然毫无预兆地揪住她的衣领。
程若素小小的身子没有悬念地离地了。而且距离越来越高,在她脸色发白,双腿乱舞时,故意让悬空的她掉下来,膝盖一横,在恰到好处的高度将她拦腰接住,顺势把她摁在怀里。奇怪又难堪的姿势!她半躺在他膝盖上,呆呆地仰视着他乱糟糟的大胡子,这个臭不要脸的大胡子,恁大年纪了想干嘛……脑子急剧地寻找对策,不提防,他的唇狠狠地落在自己稚嫩的脸上。程若素惊呼一声,他竟然顺势稳、准、狠地攫住了她的香唇。她已经有婆家了,怎么能跟别的男人亲嘴呢?这个认知让她既惊恐又气愤。卑鄙无耻的大胡子、死强盗,还想着她家的钱财,还想占尽她的便宜,真是机关算尽!本能地伸手去挡他的脸。但没有用,无论怎样抵挡,他总能准确地找到她的唇。有些绝望的她就像濒临死亡的人在进行垂死挣扎。生性倔强的她并没有喊出声,外面都是他的人。她不想引来一群旁观者,给他们茶余饭后当作笑谈。
她的手无意中抓住了他的大胡子,徒增一丝恨意:为老不尊,本姑娘就把你的胡子抓光!拼力往外一扯,“嗤”的一声,连胡子带皮一块撕下来了。程若素呆头鹅般瞅瞅手中薄薄的……“啊”地一声惨叫,竟然吓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