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轻叫,绿柳婆娑。河对岸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绿油油的农田泛着粼粼波光。
赵云飞聚精会神的钓着鱼。仍是老样子,只是浅浅的河水里已经有不少鱼在围着鱼饵打转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试探,鱼儿已经确认吃这个没什么危险。不但不再躲避反而习惯了他的喂食,可是却不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习惯。
看了良久,苏方还是问了与杜尚玉相同的问题,只是得到的却是不同的答案。
“我这是在替自己积功德呢!”赵云飞神色郑重地答道,没有回头又自顾地说了下去:“我想这总比那些把鸟捉起来,把鱼钓出来,然后择一个放生的日子放掉更有功德吧?”不屑的笑了笑道:“想想还真是可笑的逻辑,人们总是习惯了自欺欺人。可是世界就是如此可笑,和悬在我们头上的命运比起来我们也不过就是鱼罢了,苍天就是那个持杆人。”
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苏方默然道:“是呀,在这世上也是一样,每个人都是持杆者,可同时还是钓钩和鱼。”
“你懂?”赵云飞猛地回头,很是诧异。苏方平静的点头道:“是的,我懂。”
苦笑着摇了摇头,赵云飞道:“你是真的懂,可是又何必懂呢?你是大侠,我是纨绔子弟可又有什么不同?都无法摆脱身为鱼的命运。”
瞪着那双俊俏的大眼看着他,苏方道:“就是因为这些,所以你选择了堕落,逃避清醒宁愿沉醉么?”
是的,赵云飞脸色淡漠的接着又说:“因为我找不到更好的选择。”苏方道:
“那为什么不想办法让这个世界少些鱼钩呢?”苏方此刻的神情少了几分讥诮。
“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赵云飞再次把鱼钩甩进水里淡然道:“而我,只想自己不是那条鱼。”
苏方还想再说什么,就看见杜尚玉呼哧带喘的跑过来,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跑到跟前,杜尚玉还没喘匀气就急不可耐的报功:“大功告成,缴获了王彦一万石盐和他的管家。这下可是铁证如山,他想抵赖也不行了。”
赵云飞微微一笑:“把人和货先找个地方关起来。然后审问那些人,白纸黑字,让他们签字画押。最后替我约见王彦,地点就在虫二楼好了,免得他不敢去。”
事情能办的如此顺利,全在于杜尚玉想办法调动了一批城防军队助阵。王彦的人再凶狠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对抗官兵,这样与造反何异,想来他对此也早有嘱托。
华灯初上,虫二楼热闹一如往昔。二楼最左边的一个房间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整个屋子全是男子,而且脸上带着敌意。
此刻赵云飞的面前坐着一位衣服华贵的青年人,他正不动声色的转着手指上的一枚猫眼戒指。身后的几个面貌凶恶的人正怒目而视,手紧按在兵器上,仿佛要随时起暴伤人。
只是王彦这一番心理攻势对赵云飞似乎并没什么用,他仍然微微笑着,手中的茶似乎异常香甜,让人意犹未尽。
终于忍不住了,王彦强压怒气说道:“赵兄风流之名传遍长安,我早就想见上一见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不过你自风流快活,我做我的生意,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为什么用这种方法来约我见面,莫非是我抢过你的相好不成?”
散漫的一笑,赵云飞道:“非也,你并不曾抢过我的女人。就算抢了也不值得我大动干戈。明说吧,见你不为别的,因为我缺钱了。”
“原来如此啊。”王彦说着拿出一叠银券道:“这是一万两,兄弟拿去花用吧。何必伤了情面。”赵云飞饶有兴致地在手上把玩了会儿嘲弄的说道:“王兄这是在打发叫花子么?”
早知不会轻易了结,王彦耐着性子问、道:“那赵兄说个数出来吧。”
赵云飞斩钉截铁的说道:“五十万两。”
闻言立刻坐不住了,王彦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一拍桌子道:“简直是欺人太甚,当我王彦是好惹的么?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你想怎么办我陪着,就是到了皇上面前你也未必占到便宜。”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见钱没要到人反而要走了,苏方不由狠狠的瞪了赵云飞一眼,心里埋怨他狮子大张口把人要跑了。赵云飞仍是不慌不忙:“王兄如果走了一定会后悔的,我劝你还是听完的好。”虽然气愤他要价太高,可毕竟自己做了亏心事,王彦也有些忐忑不安,趁机停下来没好气的说道:“有话直说,别故弄玄虚了。”
轻轻喝了一口茶,赵云飞悠然道:“王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颇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又道:“王沛大人身居高位,掌管着天下最有油水的部门,惦记着这个位置的人可是不少。他能一直坐到今天让别人抓不到把柄全在于清廉自守,可是今天这事传出去的话你认为他的位置还会像从前那么安稳么”王彦果然心动,慢慢又踱回桌边,气呼呼的坐下。
“据我所知两位宰相大人一向不合,明争暗斗已久却没见胜负,你要知道今天这件事可是足以让胜负的天平产生倾斜的筹码呀!”见王彦平静下来,开始思索厉害关系,赵云飞微笑着又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