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漫无声息的走着。突然叹了口气,赵忆丛道:“今天我好象说错了很多话。那个女孩儿明显对张全义非常维护,很可能关系很近,我却不客气地当众直斥其非,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能有那么多高手陪伴的人当然不会是平凡之辈。”秋筱雨嘲讽的说道:“根本不是莫名其妙,而是你太好色,喜欢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多么与众不同罢了,其实我看你也平常。”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算你还醒悟的快,没把阳家说出来,否则很可能连累人家。”
她说的其实是对的,男人确实喜欢在出色的女子面前表现自己是多么的与众不同,英明神武。就和雄性动物看到心仪的雌性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的强壮一样,这应该是种本能反应吧,英雄难过美人关永远是颠簸不破的真理,即使不是英雄也是一样。
“那对卖唱的父女也是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她们卖唱应该只是一种掩饰,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图谋。”秋筱雨突然打破了宁静。赵忆丛呆了一下道:“这我却没看出来,不过和咱们没关系的事还是少惹的好,反正他们要对付的不会是我。”
忽然很有感触地又说道:“这个世道真复杂,好象每个人都不是表现的那么简单,你说我还该不该相信我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了呢?”说着双目灼灼的望着秋筱雨。秋筱雨却沉默了,走了一会说道:“如果连自己所看到,听到的都不相信,也就是不相信自己。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你相信呢?”
晚间,阳城来到赵忆丛房中,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皇上已经传旨宣武节度使李朔征讨叛贼吴元济。看来这个本不太平的天下就要发动更大的战争。”
这个消息确实很重要,也让赵忆丛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沉思了一会道:“现在皇上能指挥动的也就是李朔了。他身为皇亲国戚,不到事不可解是不会公然抗命的。而且他的势力庞大深得军心,也惟有他可以稳胜吴元济还能留有余力。”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认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应该不是皇上,而是仇士良。现在各地节度使声讨宦官的呼声很高,而李朔正是其中的中坚力量。他假借皇命命令讨伐吴元济的目的:一是为了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二还可能达到削弱李朔力量的目的。
“吴元济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割据淮西几十年屡次挫败官军的征讨,一定准备的很充分,以逸待劳。即使是李塑亲征,也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就算胜利了也会元气大伤,很久才能恢复。如果败了,则更简单。首先朝廷会治罪,当然能不能真治得了又是另一回事。不过那样他就成了罪臣还有什么脸面管人家的事呢?无论胜败,真正得利的都是仇士良,这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是条妙计。”
“不过李塑有军神之称,不会看不透这些。他现在一定在苦思良策,如何既能减少损失,又能获得最大的回报。既可以取得战争的胜利,又可以保持自己的现有势力。”
听他娓娓道来,阳城脸色越来越严肃,眼光也显得崇拜起来:“兄长你真是变的越来越老道了,这么轻易的看穿了事情的玄机。看来你一直都很关注朝廷的动向,对各种势力了如指掌。”赵忆丛道:“了如指掌谈不上,我们这些外人只能看到一些表面的东西。不身处其间,是不可能知道他们隐藏起来实力是有多惊人的。”
这时家人过来禀报。有一个自称是赵公子朋友的人在门外求见。还说如果还是想不起来,那想想今天的事就知道了。
赵忆丛心中了然,问:“她带多少人来?”
家人回道:“只有两个随从。”
赵忆丛放下心来说:“请她们进来吧,记得要客气些。”接着和阳城说了今天白天遇到的事。
阳城道:“看起来他们并无恶意,只是他们如何知道你在这里的呢?”
赵忆丛笑道:“在她们眼中,还有不能知道的事吗?”说着走到门口道:“不管怎样,人家也是此地的父母官,我们还是迎接一下吧!”
不一会那少女走了进来,见赵忆丛正在门口迎候,感到很差异,却很快淡然了。笑着说:“白天听了兄台你说的话,心里感触良多,以至想要和你聊聊的心情很迫切,实在等不到明天。所以不揣冒昧,夜里来访,还请不要埋怨小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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